宛寧的笑一僵,他還在生氣?
石通站在書房門口喊了一聲:「公爺,表小姐來了。」
書房裡燈火通明,卻聽不到聲音,石通低聲道:「表小姐,您進去吧。」
宛寧因為沒聽到謝玦的聲音,也沒見謝玦出來接她,她一時有點不安。
其實她與謝玦的感情進展的有些莫名,看似華麗炫彩,但總有一種不真實之感,她不清楚,在謝玦心裡,她有幾斤幾兩……
她忐忑地走進去,身後傳來了關門的聲音,她心下一驚,抬眼看到了坐在書案後的謝玦。
他眉眼間是凜然冷肅的寒意,精雕細琢的臉如雪山之巔的冰岩,冷毅卻好看的叫人移不開眼。
謝玦凝視著她,眼中不辨喜怒。
「表哥……」宛寧一時不知怎麼開口,逕自道,「你別告訴姜侯爺,今日姜至對你失禮的事。」
謝玦今日的情緒極沉,從梅園出來,他回了府,就一直待在書房,連晚膳都沒用,滴水未沾,那股不快始終壓在他心頭,見誰都能勾起他壓抑的怒火,就連素日最通他心意的石通都挨了好幾回罵。
本來就一口氣悶在胸口不得疏通,此時聽到宛寧開口就是姜至,他眼中強裝的平靜瞬間撕裂,脫口低喝:「讓他父親打死他算了。」
宛寧怔住了,她沒想到一向沉穩從容的謝玦會出這樣……帶著情緒的話:「你不是這樣說話的……」她的聲音軟軟的,叫人聽上去像是失望似的。
謝玦倏然站了起來:「那我應該如何說?今天含章的人來通報說你被卷進了李疇的爭鬥中,我當著皇上的面,不顧淮南王和幾位大臣的興致,逕自離開,我擔心你受傷,受委屈,結果呢,你卻只擔心姜至!現在,你還在跟我說別告訴姜侯爺,宛寧!你究竟有沒有心,又將我置於何地!」他順手抓起來的公文被狠狠扔在了地上。
他從未想過自己會發這樣大的火,還是因為情愛一事,即便年少時,他也從不輕易露出半點情緒,人人都贊定國公不動如山,運籌帷幄,可他今日竟然為了一個小小姜至……失控至此。
宛寧也怔住了,可聽他這樣說,她的心抖了抖,好像有一股蜜糖划過了心尖,她低眉順眼,蹲下身去,撿地上的公文。
謝玦看著她,他都已經氣成這樣了,她還有心思去管公文,半點安慰,半點解釋的話都沒有,就這樣沉默地承認了!
「出去!」他再也壓制不住心底的怒火,低吼的聲音極沉。
宛寧抬頭,眸中水光一閃,鼻子一酸,伶牙俐齒的她似乎有一大車話要說,結果也只是負氣道:「出去就出去!」
她轉身就走,卻聽到身後一陣沉悶的聲音,她好奇回頭,驀然一怔,就連謝玦一手撐在書案上,一手按住了胃,眉心擰了一瞬。
宛寧急急走回去:「表哥!」
謝玦看到她走回來,眼中滿是急切,方才因她轉身就走胃部撕扯的痛忽然就舒緩了一些,他眉眼間的怒氣卻還未消散,清清冷冷推開她,卻沒用力:「你擔心什麼?死不了。」
宛寧被他的話激出一身冷汗:「不許胡說!」
見她如此害怕,他滿腔的怒火和妒意漸漸平順了些,語氣還是生硬不悅:「你剛剛不是要走?」
「是你要我走的!」
「我讓你走你就走?你何時這麼聽話?」他滿眼不快。
「偶爾會聽話。」
「宛寧!」謝玦壓低聲音吼她。
宛寧嘻嘻一笑,抱住他的腰,輕聲軟語哄他:「我不氣你了,好不好,你是不是胃疼?」
他從小肩負著謝家的重擔,尤其在長公主過世後那段時間,他很長一段時間用餐極為不規律,有時忙起來也是沒空吃飯,有時一點胃痛,對他來說其實沒什麼,可不知怎的,今日似乎痛得極為難以承受。
此時溫香軟玉在懷,似乎又沒方才痛了,謝玦撐住桌面的手改為撐住她的腰,一手扣住她的下顎輕輕一抬,眼底還是陰沉的聲音低沉暗啞帶著威脅:「你還知道我在生氣?」
宛寧老實道:「我沒想過你會這樣在意,我只是可憐在野,他爹對他很不好,他爹還打她,我爹爹雖然也會打我,可他都是嚇唬我的,連打手心都是高高舉起,輕輕放下的……」說到這裡,她心思跳躍,嬌嗔地打了他的胸膛,「都沒你打得重!」頓時委屈地紅了眼。
謝玦心頭一緊,握住她的手,輕輕摩挲,就像是羽毛輕輕划過宛寧的心尖。
「你倒是可憐他,我從下午到現在滴水未沾,顆粒未進,你怎麼不說可憐可憐我?」謝玦兩句話就將對他不利的境地扭轉了一下,果然見宛寧訝異地眨了眨眼,眼中的水光閃閃亮亮,逐漸亮了起來,耀眼奪目極了。
「你該不會是吃醋了,氣得連飯都吃不下吧……」一罐子蜜糖澆了下來,宛寧揚起的笑容甜蜜蜜的。
謝玦的臉色黑了一下,宛寧識相地盈盈一笑,扶著他坐到軟榻上,轉頭讓石通去下碗麵條,石通高高興興去了。=quothrgt
哦豁,小夥伴們如果覺得不錯,記得收藏網址 yanqing/20_b/bjZfD.html 或推薦給朋友哦~拜託啦 (gt.)
spang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