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寧!」梵玥的聲音還在外頭,忽然就插進來一道低沉的聲音。
「怎麼回事?」
宛寧唬地坐了起來,慌忙理了理亂了的頭髮。
「哥哥,好像有人欺負寧寧了,她把自己關在房中不肯出來。」
「嗯,你先去用膳。」
不一會,房外安靜了下來,宛寧的心突突跳了起來,探頭去看房門,突然有一根鐵絲從門縫插了進來,不一會就挑開了門閂,宛寧一愣,就見門開了,石通後退了去,謝玦款步而入。
宛寧匆忙坐直了身子,冷冷看著他:「克己復禮的國公爺,這樣進女子的閨房不太好吧?」
謝玦走向她的腳步就站了站,波瀾不驚道:「那我走?」
說著他竟然當真轉身了,宛寧身子一提,暗暗咬牙,低聲咒罵了一句:「混蛋!」
謝玦再度轉身,就見宛寧緊繃著臉,雙眼紅紅的覆著水汽,他頓時心一疼,也不逗她了,朝她走去,宛寧立刻就扭過了身子不看他。
他走到她身前,垂眸看她:「為何生氣?」語氣輕軟。
宛寧還是扭著頭,硬邦邦道:「我生我的氣,與你公爺何干?」
謝玦坐了下去,捏住她的下顎將她的臉轉過來:「如何無關?你忘了昨晚發生的事?」謝玦想起上回她醉酒就不記事,此時不由皺起了眉頭。
宛寧愣了愣。
謝玦眉頭越皺越緊,語氣逐漸不快:「當真不記得了?」
宛寧頓時委屈了起來,眼淚一顆一顆掉下來:「記得又怎樣,對你來說又算得了什麼,我方才去找你時,你還不是那樣冷淡!」
她說著就要推開他的手,誰知他突然俯身,吻上了她的唇,她一怔,呆住了。
他輕輕吻著她,宛寧的心跳逐漸加速,在他退開時,宛寧臉頰紅彤彤的,怔怔地看著他。
謝玦凝注著她:「我阻了你的姻緣,可是擔著被你詛咒下十八層地獄,下油鍋,烈火焚身的風險,你說這意味著什麼?」
宛寧慌得去捂他的嘴,反口道:「那是醉後胡言!當不得真的!」
他握住她覆在唇上的手,輕吻了一下,望著她的目光深邃而專注,宛寧只覺得指尖一燙,像是在心底點了火星子,炸開了花,她笑了起來,眼中的淚花都成了水晶似的閃耀,撲過去抱住了他。
謝玦也伸手將她攬進懷中,在她耳邊低語:「起來用膳,我還要回去,那些大臣還等著我。」
宛寧愣住了,看著他有些不可思議:「你就這麼丟下他們過來了?」心裡卻好像灌了蜜糖。
謝玦面不改色,方才也不知抽什麼風,見她跑了,他竟是聽不見其他人說的話,起身在眾人的訝異中,失陪一會,此時想來自己也怔了一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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梵玥打量著宛
寧,覺得她今日實在是性情多變,早上還一副生氣不理人的模樣,此時又甜得像是一顆櫻桃,任人採摘:「發生了什麼好事嗎?」
宛寧一愣,看向梵玥,她應該告訴她的,正要開口,下人來報,說是姜大公子來了,要見宛寧。
梵玥立刻皺起了眉:「今日他應該和二哥一同在青莊館學習的,怎的這時候來了,寧寧,你別見他!」
下人道:「姜公子說了,他會一直在府門等表小姐。」
梵玥撇嘴:「讓他等去吧。」
宛寧依稀記得昨晚姜至好像給她看了什麼傷口,她思忖半晌:「那多不好,我去見見他,很快回來。」
其實梵玥也只是逞口舌之快,不會真的阻攔她去見。
到了府門,姜至正靠在不遠處的牆壁上,低著頭不知在想什麼。
「你找我?」宛寧上前。
姜至抬眼,晦暗的眼眸瞬間亮了起來,神色還是倨傲:「嗯,找你來兌現承諾。」
「什麼?」宛寧一頭霧水。
姜至挑眉:「你不記得了?昨晚在花飛樓你說的話。」
「我說的話......」宛寧仔細想了想,「我說了什麼?」
姜至眼珠子一轉,站直了身子低頭看她,深吸一口氣,鄭重極了:「你說你要嫁給我!非我不嫁!」
宛寧怔住了,反應過來立刻反駁:「不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