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一想,若是晚去交差,被六公主搶了先,那可如何使得!謝玦一定會覺得她們懶散不如六公主.....
。一想到這裡,宛寧一拍案桌,唬地站了起來,她絕不能被六公主占了先機,遂彎腰收拾好自己的抄寫,再幫梵玥整理好,捧在懷裡就出了門。
府里的下人各司其職,已經忙碌了起來,一路上遇上的下人紛紛避讓到一側向她行禮,宛寧特意留意,每回都是等她走過幾步遠,下人們才會起身繼續做自己的事。
果然,有什麼樣的家主,就有什麼樣的家風,宛寧輕輕咋舌,從管家那打探到這個時辰,謝玦多半還在自己的院子裡。
宛寧逕自往觀瀾院去,誰知才到院門就被攔在了門外,把手的府兵一板一眼:「公爺不在府中,閒人免進。」
知道謝玦規矩多,宛寧也不勉強,盈盈一笑:「我不進去,請問,六公主可有派人來過?」
府兵道:「不得探聽公爺私事。」
宛寧笑容一僵,低頭撇撇嘴,抬眼又是一臉璀璨的笑意:「那我不探聽,勞煩這位英雄幫我把這個放到公爺房裡。」
府兵看都不看一眼,身板挺直:「公爺嚴禁私相授受!」
宛寧一股氣凝到了喉嚨間,一股火差點就要迸出眼睛,正要據理力爭,這時把守的兩個府兵同時站直了看了眼宛寧身後,低下頭去,擲地有聲:「公爺!」
宛寧臉上的怒色頓時一僵,回嗔作喜,轉過臉去時,眼尾已經揚起一抹笑意。
殊不知方才她氣鼓鼓的模樣早已被謝玦和霍仲看在眼裡,霍仲目瞪口呆:「這表小姐真臉變得真快!」
第6章 比武輸了。
宛寧盈盈而立,初夏的晨光灑在她周身,暈出光圈,一雙純淨明亮的眼眸眨也不眨地望著謝玦,等著他走近。
他還是昨晚那件瑾瑜錦袍,看來是一夜未歸了。
「表哥晨安。」宛寧仰著甜美的笑捧著那一摞紙,乖巧請安。
謝玦淡淡應了一聲,經過宛寧身邊時連腳步都沒有頓一下。
宛寧的笑意就僵在了嘴角,轉身時見謝玦已經走進了院中,她情急之下喊了聲:「表哥。」
那略含焦急的音調,顯得她有幾分可憐無助。
謝玦回視,目光在她臉上停了停,宛寧就舉高了手:「表哥,我抄好了。」
宛寧的聲音軟軟的,一雙眼睛汪著水似的望著謝玦,就連不懂風月的霍仲都軟了下心腸。
謝玦道:「進來吧。」
聞言,宛寧眼睛一亮,連忙碎步跟了上去,經過府兵面前時,還驕傲地揚下頭。
「這是玥玥的,這是我的。」宛寧將抄寫放在案桌上,還特意按了下,顯得她的那一份比梵玥的高出了一倍,一雙眼眸含糖地笑,眼底是藏不住的小得意,噥,她可是按時完成了雙份呢!
謝玦看到她眼底的小得意,一盆涼水潑下來:「你先回去吧。」
宛寧神色微愣,嗯?沒有表揚嗎?她藏不住心思,失落從她含糖的眼底流露出來。
石通忙道:「公爺要沐浴更衣了,表
小姐還是先行回去吧。」
話音剛落,謝玦已經往側門而去,忽然一樣物什從他腰間掉了下來,宛寧眼疾手快撿了起來,定睛一瞧,是塊金鑲玉的令牌。
「慢著!」石通突然尖銳地喊了起來,宛寧嚇得怔在了原地,石通衝上來拿過令牌,嚴肅叮囑道,「表小姐,這東西可不是您能拿的。」
宛寧被石通突如其來的正色嚇地一愣一愣的,臉色也白了幾分,謝玦的聲音傳來。
「石通。」
宛寧轉臉,謝玦正看著她,石通將令牌交到謝玦手中,他便轉身離開了,連一句寬慰都沒有,宛寧有些委屈。
「不就是一個令牌嘛......」她小聲嘀咕。
「那可不是一般的令牌。」耳旁傳來霍仲的聲音,「那可是玉令。」
宛寧轉頭不解:「玉龍令?」
霍仲道:「這麼跟你說吧,拿著這塊令牌,便能調動長安所有的禁軍防衛軍,讓他們攻就攻,退就退,是皇上賜予的獨一份殊榮。」
宛寧呆住了,又聽他道:「石通那小子也是為了小姐好,免得小姐被冠上謀逆之罪。」
宛寧的臉「唰」一下白了!人也呆住了。
這一呆就呆到了謝玦沐浴更衣完,出來時,他已然換上了月白的常服,見宛寧還在,他沉聲問道:「還沒走?」
霍仲正想說表小姐被嚇到了,宛寧的聲音就響了起來。
就聽宛寧小心翼翼問道:「表哥,六公主的罰抄送來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