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有,召集人手,柳時暮不可留。」
——
距離姜樾之回京已經過了三日,那日看熱鬧的百姓圍滿城門口。皆是來看她這個似喪家之犬被趕出盛京的未來儲妃,是如何被太子盛駕迎回。
姜樾之躲在車裡,不願去面對百姓們或無心或有意的猜忌議論。
腦袋一片混沌,只記得離開時,柳時暮已經發熱暈倒過去。她說的話,狠絕異常,也不知他聽進去沒有。
在為未來擔憂的同時,又發覺車馬停下,太子威嚴而莊嚴的聲音傳來:
「姜家大娘子為報昔日師恩,踏足風塵之地,忍辱負重以救舊友之命。今皇恩浩蕩,審明其間之事,查證兩人並無私情。天聽朝理,靖國公嫡長女順柔淑嫻,質行純懿,恰為皇室儲妃之絕選。
孤現親迎求娶良人,藉此良機,在此昭告天下,日後不得再有流言蜚語,以詆毀太子妃之名譽。凡有此舉者,孤必嚴懲不貸,決不
輕饒。」
他的話一字一句都在為她洗脫冤屈,將皇室顏面放置最低。為她,太子約莫是頭一回做這種事情。
在車裡,姜樾之慘然一笑,兩眼一閉,暈厥過去。
再次清醒過來,已經是三日後了。
望著熟悉又陌生的擺設,姜樾之五味雜陳。
「娘子醒了,可要喝點什麼?」
姜樾之被竹瀝扶起身,用溫水一點一點送服,滋潤唇喉。
「這幾日娘子時而清醒時而昏迷,又無發熱連大夫都瞧不出毛病。只能每日餵些參湯吊著一口氣,可把奴婢們嚇壞了。」說著說著竹瀝不禁落下淚,她臉色憔悴,瞧著也沒休息好。
姜樾之恍惚著,答道:「似乎陷入一個夢魘,掙脫不得,也醒不得。」
姜樾之環視四周:「南星呢?」
竹瀝抿了抿唇,還是如實相告:「娘子偶有清醒時,抓住南星的手,讓她去找扶風,去韶光苑接柳郎君。」
姜樾之閉了閉眼,這件事她倒是沒有一點印象。
「這幾日上門拜賀的人許多,娘子這情況也見不了人。三位夫人每隔一會便派人詢問您的情況,整個梨雲院被所有人監視著。也就早上見娘子快醒時,南星尋了時機出去傳話。」
「三日啊,我未發熱睡了三日都有些熬不住,也不知……」
罷了,如今想這麼多已是無用,她搖了搖頭。
不一會,門外傳來急促的腳步聲,南星哭著朝她撲了過來:「娘子,您可算是醒了。」
「不過是睡得久了些,身子有些疲憊,並無大礙。」
南星擦了擦臉,道:「奴婢去尋了扶風,寄浮生奴婢不敢靠近,只尋了一龜公去傳話。扶風沒出來見我,只是又命那龜公送了信出來。」
姜樾之眉眼一動:「是……」
「只說當日他便上山尋人,還請娘子放心。」南星一頓,到底還是沒能實話實說。
扶風還道,人確實已經接回來了,只是這燒還未退下。那人不肯受大夫醫治,不肯吃藥,只見他越病越重。
「好。」姜樾之淡淡應答道,只要不欠一條人命,他們二人便銀貨兩訖再無瓜葛了。
竹瀝滿眼心疼地看著她:「娘子先用些清淡小食,老夫人身邊的索姑姑來過,吩咐奴婢若是您醒了,先往壽安堂遞信。」
姜樾之心下瞭然,這姜家她當時走的那般決絕,誰能想不過三月就回來了呢。雖然回來得那般高調,在家中她還不知以什麼面貌面對。
「知道了,服侍我更衣,先去拜見祖母。」姜樾之認命一般閉上眼,在韶光苑那些躲懶偷閒的日子一去不復返。
壽安堂。
得到大娘子甦醒的消息後,便開始早早準備起來。大娘子愛喝的茶,愛吃的糕點一應俱全。
姜樾之錦衣華服踏入其中,原本熟悉的景物,竟帶上些許陌生。明明擺設並未改變,卻叫人覺得遙遠了很多。
「罪女拜見祖母。」姜樾之跪下,行了大禮,頭上珠翠碰撞,發出叮咚脆響。
章老太君原本闔著眼,慢慢睜眼,只見那身影蜷縮在中間。與腦海中,那瘦瘦小小的幼童重合。好似她的樾之,從未改變過。=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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