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樾之聽到黑暗中他輕微的壓抑在喉中的喘息聲,猛地拍掉他的手:「受傷了還不老實,疼得忍不住了吧,傷口裂開我可不會幫你再敷藥了。」說完便直直走了出去,毫不猶豫地關上了門。
鼻尖的馨香一下子消失殆盡,柳時暮心中空蕩蕩的,難道她以為自己忍不住的是腿上的傷?
第70章 笙若未過門的嫂嫂
晨起練武是陸檀一直以來的習慣,哪怕在山中也是勤勤懇懇不得懈怠。
野色籠寒霧,山光斂暮煙。山林間迴蕩著雞鳴聲,流水潺潺,還有將軍呼出的掌風,雷厲風行,英姿颯爽。
陸檀起了一身汗,直接到山泉處沖了個身,神清氣爽的回韶光苑,就見到一鬼鬼祟祟的小女郎,探頭探腦地往裡看。
隨意撿起一根樹枝,陸檀放輕了腳步湊近,樹枝在空中劃出一道殘影,那人只聽到一陣風聲,身後之人還未開口,就能感覺到令人窒息的威壓。
定心渾身一顫,下意識舉起雙手:「好漢饒命,我不過是來找人的。」
「你找誰?」
定心一愣,這個聲音不似想像中山間野人一般的渾厚,好似流動的清泉一般清潤。因為心有疑慮,語氣中還帶著一絲探尋。
「我是來找樾之的,是師傅說她在這。」
陸檀打量她,身著盛京中還算時興的料子,顏色卻古板,青蔥姑娘家竟穿了一身鴉青色襦裙,頭上簪著十分粗糙的金釵。一身裝束怪模怪樣,盛京當中與枝枝交好的人里好似沒有這號人物。
陸檀當即認為此人別有用心,怕不是盛京那些個牛鬼蛇神派來查探的眼線。
「滾,別靠近這,否則下次架在你脖子上的,就不僅僅是一根樹枝了。」
定心五官都皺在一起:「你這人好生奇怪,我都說了我是來尋人的,沒禮數的怎好叫人滾。」
「我又不認識你,打扮如此奇怪,還說不是不懷好意?」
定心在庵中何曾遇到這般蠻不講理的人,還說自己丑,當真是沒眼光。
「堂堂君子,對女子裝束評頭論足,你也不是個好人。」
陸檀冷笑:「我是不是好人不需要你來下定論,倒是你一早上來別人家門口鬼鬼祟祟,你若真是來尋人的為何不直接敲門進去?」
定心:「我這不是也是第一回來麼,樾之她沒良心,從定慧庵偷偷離開連個口信也不留。枉費我給她那麼多好吃的,我來尋她也是想聽她給個解釋,我究竟哪做得不好了?」
聽到定慧庵,陸檀眉心一跳,難不成當真與枝枝是舊識,思及此那根樹枝鬆了松。
定心眼珠子一轉,好歹也是出身武將之家,雙手
握住他的胳膊,一個彎腰從他胳膊下逃離。出掌狠狠劈在他的肘關節處,男人居然連眉頭都沒有動一下,只用一隻手同她對戰。
他的手法好快,她雙手並用竟都不敵他一拳。
身形紛飛間,竟又被他反剪住雙手,定心憤憤抬眸間,對上一雙沉靜的雙眸。
郎君面容堅毅,膚色不似盛京世家子弟那般白皙,相反這等膚色自帶一股氣勢。雙眸蘊含警告,明明讓人膽寒,定心還是執拗地同他對視。
「登徒子,快放開我,師傅說得對,男人沒一個好東西。」
「沒想到,你還會武功。」
定心掙扎著:「瞧不起誰,不過一時失察,被你偷襲了去,有本事的放開我。」
陸檀發出一聲嗤笑,單手推開了她:「放開你又如何,十個你也不是我的對手。」
定心也知,自己從小疏於練功,定然不可能是這個男人的對手。暗自揉著手腕,思忱逃離的法子。真是晦氣,她明明是來尋人的,怎的遇到這麼個冤家。
院外的動靜自然引起屋內四人的注意,姜樾之走出來查看,見到定心時還差點沒認出來。
「定心,你怎麼來了。」
定心朝她撲過去:「樾之,快救我,這個莽夫對我用粗。」
姜樾之接住了她,就見陸檀的臉色青紅交加。
「這是?」姜樾之一時還未弄清狀況。
「都是他不分青紅皂白逮著我就是一頓打。」
陸檀又冤又氣,怎麼一個個都喜歡冤枉他:「胡說,我只是見你面生,詢問了你幾句,明明是你先動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