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按照記憶走著,風在山上迴蕩,發出略顯刺耳的聲響。就難免讓她想到昨晚那雙野獸的眼睛,滲得人毛骨悚然。
她不由得加快了步伐,餘光瞥見約莫三丈遠的地有獵人布置的陷阱被破壞,想必已經有獵物被困在裡頭。
溫娘教過她如何辨別陷阱的位置,姜樾之心想連上山的必經之路附近都布下陷阱,看來接下來的路該更加謹慎才對。
而此時那陷阱里的人,灰頭土臉,絞盡腦汁在想該如何逃出這個地方。
柳時暮今日上山得較晚,心裡焦急便選了一條近路,未留心腳下竟摔入這土坑裡。坑下還有一排排竹刺,得虧他命大,否則被刺穿了身子,這荒郊野嶺的一時想被人發現
還不容易。
柳時暮將藥材放在一邊,徒手向上攀爬,這土質太過鬆軟,踩不實就算了,手也無處使力。幾番嘗試下來,皆是白費功夫。
他抬頭望望天色,想來枝枝發現他不在了,心中定是慶幸。而自己只能坐坑觀天,希望明日那獵人就會來檢查自己布下陷阱的收穫成果,從而發現他。
嘆息之間,頭上忽然出現一道陰影,柳時暮猛地抬起頭,卻見一張美人面強忍著笑意打量他。
「南星說『柳小郎君莫不是誤入了獵人的陷阱被困在何處了吧?』我彼時還不信呢,沒想到南星竟是這般了解你,」
柳時暮看清了來人的長相,羞憤至極:「此處看風景甚佳。」
姜樾之哦了一聲:「是我不知魚之樂了,柳小郎君既然如此雅興我也不打擾。不過天色漸晚,若是看夠了風景還是早些回家吧。」
姜樾之作勢要走,柳時暮忙叫住了她:「枝枝——」
姜樾之又探出頭來:「怎麼?柳小郎君是想邀我一同看風景不成,只是此處著實寒磣,咱們還是改日再聚。」
「是鄙人一時油嘴滑舌,望姜娘子見諒。」
姜樾之忍著笑意,看見底下那凌人的竹刺,又看了看他身上並無血跡。心想他應當是順著坑壁滑下,才正巧避過,否則該被那刺扎的千瘡百孔了。
「如今在下遭難,還望姜娘子大發慈悲,施以援手。」
姜樾之歪著腦袋道:「你看山上這般危險,都勸你早日回去,你偏不聽我的。」
柳時暮拱手作揖:「什麼事都等我上去再說。」
姜樾之心知他在岔開話,但不過確實得先將人撈上來。
得去找找有沒有藤條之類的工具,她一起身,就感覺腳腕處好似被纏上了什麼東西,還有種冰涼的觸感。
她低頭一看瞬間臉上血色全無:「啊——」
姜樾之拼命地踩著腳,那蛇居然沿著她的腳腕向上爬。巨大的恐慌下,姜樾之不慎踩到自己的裙擺,身子向前傾倒。
「枝枝——」柳時暮先是聽到了一聲慘叫,而後就見到她的身子向下墜,千鈞一髮之際他飛撲過去抱住了她,小腿處卻傳來猛烈的撕扯痛。
姜樾之摔在他身上,反應過來時,連忙掀起裙擺,那蛇抬起蛇首吐著鮮紅的信子,尖銳的毒牙若隱若現。
姜樾之眼皮一跳屏住了呼吸,此時從旁橫貫出一隻手緊緊捏住它的七寸,還未張開的毒牙猛地收了回去。
柳時暮乾淨利落地將蛇身從她腳上解開,毫不猶豫地將它插進竹刺之上。
那蛇掙扎了幾下便不再動彈了,此時姜樾之才尋回自己的呼吸。
重重的呼吸過後,又被人猛地拉進懷中:「別怕,沒事的。」
鼻尖充斥著血腥味,姜樾之忽然回過神來,推開他果然發現他的右小腿正汩汩往外冒血。
而他卻像個沒事人一般:「怎麼,是摔疼了?」
「柳時暮,你瘋了不成!」姜樾之急忙撕下一塊布,將那傷口包住。
竹刺刺入得很深,而他又不知疼痛的飛快拔出,以至於皮肉外翻。
「這疼痛後知後覺,現在才覺得痛得要人命。」柳時暮邊說邊將頭靠在她身上。
姜樾之見一塊布止不住血,連忙多撕了幾塊,雙手緊緊摁住傷口
「都是我不好。」姜樾之如今滿心自責,他原本好好的,卻因為救自己受了這無妄之災。
「才不是,分明是那蛇不長眼,嚇到了枝枝。」=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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