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娘猶豫著:「你家娘子在麼,我有些事情想要同她說。」
許是剛用完飯,姜樾之還在院中消食,聽到她的話便徑直走了出來。
隨意將頭髮綰起,只別了一隻木簪,外套了一身素白的襖子,襯得那一張臉清麗絕倫。院旁是一條從高處落下的泉水,澗泉爭噴薄,江岫相縈繞。
她立在那,泉下女,芙蓉姿。蕭瑟的晚秋,都因為她增添了幾分顏色。
「溫娘尋我有事?」
溫娘將這幾日帕子所獲利的銅錢遞過去:「今兒遇到個奇怪的小郎君,他一眼就相中了你的梨花。反應古怪,說是再有這樣的圖案,花多少錢也要給他留下來。」
姜樾之凝眸,指尖有些不可察地顫抖:「看樣子我是露餡呢,這梨花也不能繡了。」
溫娘心知不該去探索她的過往,就像她一樣從不過問,為何自己一個弱女子生活在這深山老林里,還毀了容。
她也不同情任何一個男人的下場,女人會失望會絕情離開,定是有她的道理。
「既然如此,我先回去了。」
姜樾之點頭:「山路崎嶇,溫娘小心些。」
這山上只有她這一間小院,溫娘是離她最近的鄰居,也要爬上一段山路。只是沒想到這樣一個隱蔽的地方,還是會被發現。
溫娘頷首:「我這幾日少來尋你,若有什麼需要的,你讓南星竹瀝遞個話。」
「多謝。」
姜樾之道了謝,送走溫娘的一瞬間,山林蔥鬱如今葉子凋零,只剩光禿禿的枝幹,那道白色的身影便格外明顯。
溫娘轉身也瞧見了他,驚覺對方竟然如此狡猾,單憑一朵梨花便確認與自己有關,竟然還跟蹤自己上了山。
「你——」溫娘指著他。
姜樾之忙拉住她:「無事,溫娘先回吧,我單獨同他說說。」
溫娘嘆了口氣,背上自己的行囊離開,經過柳時暮時狠狠瞪了他一眼。
柳時暮就躲在樹後,明明知道她也看到了自己,一雙腿像是被灌了鉛似的沉重,難以邁開步伐。
二人遙遙相望,姜樾之面無表情,柳時暮眉眼動容。
連南星竹瀝都察覺事情不對,雙雙退到院子裡去了。
好半晌,姜樾之似乎是受不住這般冷凝的氣氛,道:「若是不過來,就早點下山去。」
柳時暮得到她的恩許才能邁開那沉重的步伐,一步兩步,好似在夢中常常發生一般,遙不可及,一碰便碎。
直到伸手將她拉入懷中,真實的觸感,真實的香味,才敢確認這不是一場美夢。
禁錮在身上的手用力得似乎要將她嵌入骨血,耳邊是壓抑已久的喘息。
見他這樣,那些絕情的話好似一下消散。無論她跑到何處,他都要找過來。可一次次的拒絕,只會一次又一次將他傷得更深。
叮咚的泉水聲音好似凝固了,風聲也不在了,只余他低低的哭聲。
「枝枝——」柳時暮再也無法克制內心的思念,又害怕她會再次離開逃走,只能執拗地將她抱得更緊。
脖頸傳來一陣溫熱,二人交頸相擁,淚水滲透進肌膚之中,當真是灼熱得慌。
「哭什麼。」
「你怎麼能這麼對我,隻字未留一個人離開。擔憂恐懼絕望,每天每夜都在折磨著我,姜樾之你怎麼能這麼狠心!」柳時暮控訴著,雙臂卻沒有鬆開的跡象。
「我本就是一個這麼狠心的人,如今可看清了我的真實面目。趕緊離我遠些,免得頭破血流遍體鱗傷。」
「我不。」柳時暮眼淚全數落在她肩上,「這一回我一定牢牢看住你,絕對不會再讓你離開我。」
姜樾之也快被潮水般的思念窒息了,原以為不再相見,感情就會隨之消散。原來並不會,所以一時竟然同阿娘感同身受了。
姜樾之想要回抱他,可又想到那宮牆深深,那九五之尊的威嚴壓迫。
若是知道自己同阿娘一般,愛上一個小倌,柳時暮會是什麼下場。
他絕對不可能成為第二個秦笙那般好運的。
思忖中,那人已經悄悄捧上她的臉,小心翼翼地靠近。
姜樾之望著那紅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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