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檀見她沒回應,以為她應允了,不料她氣得滿臉通紅,眼神好似帶著殺氣。
「這——」
「真的不用了,雖然陸將軍騎術卓絕,但國公府的車夫架車的能力必然勝過您。」
陸檀眼裡染上失落:「枝枝是不是討厭我。」
姜樾之咬唇,腰間那隻手纏繞著她的腰帶,扯一下又扯一下,似乎是在無聲的威脅。
南星看不下去,出言維護:「陸將軍誤會了,我家娘子也是關心您,怕您惹了太子不悅。您還是快些回去吧,您這耽誤的時辰,這馬車都下半山腰了。」
姜樾之深呼吸一口氣,死死掐住腰間那隻手不放,面上仍然要保持冷靜:「南星說得對,我現在要趕緊下山,陸將軍自便吧。」
如此堅決的話,陸檀心中一痛,可對方已經縮回車廂里,不想再同他說話了。
陸檀神情落寞,側了側身子給她們讓道。
馬車墩墩而行,陸檀長嘆一口氣,枝枝定然還在為幼時的事生氣。
誰讓他年少不懂事,以為將自己喜歡的蛐蛐大將軍送給她,她會同自己一樣高興。
還以為她同自己一樣沒有複習功課,想在夫子抽背時幫她作弊。沒想到弄巧成拙讓她挨了罰。
這些事雖然久遠,但一定在她心中留下深刻的印象。否則她不會一直將自己拒之千里之外。
馬車內,姜樾之奮力掙脫,怒目圓睜:「你瘋了!」
柳時暮帶著淺淺笑意:「我沒瘋,我只是醉了。」
姜樾之離得他遠遠的:「我瞧你清醒得很,還知道我的腰帶在何處。」
柳時暮含笑湊近,又將她逼至角落。見她那副滿臉戒備的模樣,只壞笑兩聲,將她垂下來的絲帶反覆摩挲把玩。
姜樾之想要抽回,他卻沒給她這個機會,先一步幫她系上一個結:「你可知公主給我喝的,是最猛烈的春酒。醉不倒人,但——」
他眼神充滿欲色,從她的眉眼處一路向下,再到腰間:「我能忍到現在,已是極致了。」
姜樾之倒了一杯已經冷透的茶遞過去,偏開頭道:「喝點冷水,冷靜冷靜。」
下一刻,指尖傳來溫熱柔軟的觸感,柳時暮就這般就著她的手,喝了這杯茶。臨了,故意磨蹭,唇瓣擦過她的手指。
姜樾之縮回手,往旁邊靠了靠,她已然坐在最角落的位置。車廂寬敞,幾乎四分之三都是那人的,偏偏他就是要挨著自個坐。
妖嬈艷態,妒風笑月,長殢東君。姜樾之忽然體會到,那些郎君日日流連勾欄瓦舍,依紅伴翠是何滋味了。
真不會覺著煩人累贅麼?
「看在相識一場,看在你替我畫舞譜的份上,今日我幫你這一回。今後,咱們兩不相欠。」
「枝枝好狠的心腸,你當真如此絕情?」
姜樾之偏頭看他:「枝枝?」
柳時暮手指夾著原本被她收在腰間的那張花箋。
她伸手去搶,柳時暮身子後仰,她便又落入他的懷中。
「淺予深深,長樂未央——贈枝枝。」他將花箋上的字念了出來,尤其拉長了那句枝枝……
柳時暮調笑著:「山有木兮木有枝……陸將軍當真居心叵測啊。」
姜樾之在他懷中支起身,搶過那張花箋:「別胡說。」
柳時暮歪著腦袋看她:「我胡說什麼了,司馬昭之心路人皆知。」
「那是我阿娘給我取的小字。」姜樾之輕輕開口,眼裡有幾分落寞。
柳時暮一時噤了聲,似乎也是察覺到她現下的脆弱。
姜樾之:「沒幾個人知道,陸將軍也是偶然得知,在人後便時常如此喚我。」
柳時暮:「你阿娘定是十分疼愛你,小字起得可愛又溫暖。」
姜樾之推了推他:「好了,你離我遠些。」
柳時暮挪了挪,但還是挨著她坐,動作倒也老實了些。
「我阿娘有三個孩子,我阿父卻一個都不喜歡,他喜歡阿娘為他賺取銀錢。而我們三人,只會花掉他喝酒賭博的銀子。」
姜樾之靜靜地聽著,馬車顛簸,柳時暮悄悄抵了只手在她身後護著。
「阿娘從不短了我們吃食,甚至親自教習我們歌舞。我長姊聰慧漂亮,小妹被我們二人寵得嬌氣些。長姊習舞動人,我的琴技也學有所成,只有小妹,文不成武不就。不過有兄長阿姊在上,總歸今生不會餓著她。」
姜樾之靠在車壁上,能感受到腰後那胳膊,沉穩有力:「身為長者,承擔得必然是要多些。有時候弟妹不懂事,還需要我們去更正。」
柳時暮溫柔一笑,但笑不語。
「不過從未聽過你的姐妹二人名號,她們也在青蕪坊內麼?」=quothrgt
哦豁,小夥伴們如果覺得不錯,記得收藏網址 yanqing/20_b/bjZfH.html 或推薦給朋友哦~拜託啦 (gt.)
spang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