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東西貴在寓意,是一份美好的祝願。
「阿姊,聽聞你去了公主宴席,席上可有什麼好吃的?」姜瑞辰聽父母提起過此事,便童言無忌問出口,羅氏想阻攔也來不及了。
姜樾之揉揉他的頭:「有啊,
席中有道八寶牛乳酥特別好吃,阿姊一吃就知道定是辰兒的口味。連忙向公主府里的廚子要了這方子,等會你好好給祖母請安,午膳時候就能吃到了。」
「阿姊最好了。」姜瑞辰一聽此話,手裡的糕點都不香了。
這段時間,其餘幾位娘子郎君也紛紛到齊。二房兩姐妹今日穿得同色的襦裙,頭上別著幾朵絨花,十分簡單的打扮,亦帶著朝氣。
還有長房家的兩位郎君,大郎君姜九昭已經及冠,生的眉清目秀氣宇軒昂,一派溫潤儒雅的模樣。
不過旁人或許會被這個玉面郎君所迷惑,姜樾之可知曉她這位兄長,可不是個簡單人物。
相比較他身邊那位還要高他半個頭的二郎君姜維舟,便單純得有些過了頭的蠢。
「見過母親,幾位嬸嬸。」
「喲,這麼一說,我當真是許久未見到大郎了,最近都在做什麼呢?」莊氏上下打量著姜九昭。
姜九昭道:「太子殿下剛剛回京,正是結交世家的時候,侄兒陪伴殿下轉了轉盛京幾處好地方,順便介紹些盛京有名望的子弟。」
何氏點頭:「這樣也好,多多接近太子,日後做任何事都有利些。」
莊氏此時知道收斂鋒芒,半真半假又帶些嫉妒的語氣道:「還得是大嫂您命好,兒子女兒都是有出息的。知道自己去巴結去博前途。哪像我家這兩個,都是不爭氣的。」
姜獻月丟人地低下頭去,偏偏姜明希有些不服氣:「阿娘,你說什麼呢!」
莊氏煩悶地推了一把:「你少說兩句吧。」
姜明希訕訕閉上嘴,繼續聽長輩們說話。
何氏道:「太子回京也有些時日了,也沒見他主動來找樾兒。除了洗塵宴和公主的露瓊宴,再沒與殿下見過了?」
此話指向誰,眾人心中有數,便是羅氏也悄悄抬眼看了看姜樾之的神色。
姜樾之將目光從姜瑞辰身上移開,聲音帶些委屈:「女兒時常去皇宮走動,確實沒遇上殿下。」
何氏眼中流露出責備,但隨著拐杖駐地的聲音傳來,她的話倒是沒說出口。
「樾兒做得對,進宮陪伴皇后是最穩妥的理由,見到太子便罷,見不到人難不成還要她去東宮堵人不成?」
眾人紛紛起身行禮。
莊氏攛掇道:「還是母親深明大義,依我看,身為女郎還是要莊重矜持些。若整日追著人家跑,未免過於掉價,傳出去對樾兒的名聲也不好。」
何氏心底譏諷,論阿諛奉承,誰能比得上你。
「還有你,老二那點官職上不去便趁早斷了那個心思,國公府的錢也不是讓你如此揮霍的,傳出去靖國公府二老爺花錢買官,名聲便好聽了麼?」
莊氏撇撇嘴,不服氣頂了句:「母親你的話也太難聽了些,不過是與上官之間人情往來,怎麼在您嘴裡就變了味呢。」
「好了,收起你那點歪心思。」
莊氏不再吭聲。
章老太君環視屋中人,她生的三個兒子,文不成武不就,依靠死去的丈夫留下的功勳過活。外面的人看著姜家光鮮,其實並不好過。
姜家畢竟是馬背上打天下,這一代卻已經沒有能領兵的人。在虛與委蛇的官場,論心眼子如何斗得過別家。
陛下不就是看在這一點上,才會選姜家的女兒為後的麼?
好在——她看了看與姜瑞辰坐在一處的姜樾之,及一言不發沉思什麼似的姜九昭。這一代的希望,只能落在此二人身上了。
姜獻月看著祖母面上欣慰的神情,眼神越發陰暗。
「今兒天光大好,你們也別跟著在我這浪費了,都回去吧。」
眾人起身告退,陸續離開了壽安堂。
在院前,姜瑞辰依依不捨向姜樾之道別:「阿姊,日後我若是上了學堂,便不能常常來看你了。」
「那等你下了學,阿姊再來看你。」
羅氏哭笑不得:「他啊,分明是不想去學堂說的託詞罷了。」
姜樾之目送二人離開,羅氏乃是從五品弘文學士之女,嫁入姜家乃是高嫁,全因她是來為三叔做續弦的。
姜臨的原配夫人,可是定國公嫡女,當年的天之驕女……就比如,如今的姜樾之。
姜樾之神色有些異常,眼神也不知落在何處,只覺得她沒了精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