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
一顆圓滾滾的木彈從槍**出,擊中了屋頂。
砰!砰!砰砰砰!
數顆木彈射出,對著屋頂狂轟亂炸,瓦礫成片掉了下來,堆砸著地面昏倒的成員。
「啊啊啊!氣死我了!啊啊啊!」
砰砰砰!
一片瓦礫朝著隊長鄒東榮飛來,在即將射中他的前一秒停滯在空中,屋子裡整個空間都停滯了,飛濺的瓦礫,暴躁的副隊,仿佛時間被剝奪了,唯有隊長本人,他從容探出手,將那片射向他的瓦礫摘下,在那一剎那,時間重新流動。
鄒東榮將摘下的瓦礫碎片隨手扔在他的副隊的腳邊。
「郝平,你的化形術掌握得越發精妙了。」他淡淡說道,沒有外人在場,他懶得將他愛民憂民的面具戴上,顯露出其冷漠的本質,「但是性子,還需要磨鍊。」
郝平像一頭被逼瘋的野獸,喘著粗氣指揮火柴人攻擊屋頂,等屋頂漏得比精細的米篩的孔還要多時,他終於停了下來,火柴人啪地散開,木棍落了一地。至此,房間裡一片狼藉。
郝平紅著眼看他的隊長:「老鄒,你不氣嗎?」
鄒東榮不接話,他看向門口的方向,在那裡縮著一個穿制服的護衛隊成員,是那個向他們通風報信的「通信員」,別的護衛隊成員只是在後來的時候來送過一趟藥而且送完就被揮退了,只有他全程都在,因此他沒有錯過護衛隊的兩個頭領被外來者扼制的一幕。
鄒東榮冰冷的視線落在「通信員」的身上,問他:「你是最近才加入護衛隊的?」
「通信員」感覺到了危險,頭皮發麻,隊長和副隊被兩個外來者……他會被滅口嗎?
「對、對。」
鄒東榮盯著他,盯得他頭越來越低。突然,鄒東榮露出了一絲輕笑,他語氣溫和道:「新來的,你看到了,外來者很強,他們看起來和外面的鎮民走得很近啊,今天他們願意代鎮民來護衛隊領藥,完全不把護衛隊當
成一回事,明天呢,不知道他們會不會願意代鎮民反對護衛隊?有意思吧?新來的,你想不想脫下你身上的這身制服,回到普通鎮民中去呢?」
鄒東榮在笑,但笑得發狠,郝平聽到這裡,看著「通信員」就想看一個背叛者,眼神一厲。「通信員」顫抖了一下,結巴道:「不、不,我永遠忠於護衛隊。」
「噗。」鄒東榮似笑非笑,「你最好如此。」
「外來者只是一時的過客,也能當一時的英雄,但我們……」他意味深長,「將永遠生活在這裡。」
「我明白,我明白的。」「通信員」點頭如蒜,他說,「除了護衛隊,哪裡還能容得下我呢?」
這句話很真,裡面沒有一點摻假,鄒東榮審視這名新成員後得到這個結論。
通過敲打新成員,鄒東榮的控制欲得到了一些滿足,他滿意地收走視線。「通信員」通過了頭領的忠誠檢驗,他鬆了一口氣,安全之後臉上卻浮現出了一絲茫然。他失神地瞄了一眼頭頂的破爛房頂,心想真小啊,他頭頂的天空真狹小啊。
最開始他和世人一樣擁有同樣廣袤的天空,後來他走進了水嶺鎮,天空便變得只剩小小的一方了,而現在,水嶺鎮的天空都不再完全屬於他,他只擁有護衛隊頭頂的這片天空了。
到底……到底是從哪一步開始走錯的呢?
同一個屋頂之下,郝平並沒有察覺自己的天空在變小,或者不在意,他安居於此。比起思索這種無聊的問題,他更在意別的。
「可惡的外來者!」他惱怒地罵道,「可惡!可惡!!」
這些外來者到底為什麼要來水嶺鎮?
外來者剛來的時候護衛隊就派人監視他們了,然而這兩個外來者,一個完全見不著人,另一個想跟蹤她的時候跟不上,不找她的時候她的身影又會意外地出現在一些地方,神出鬼沒,跟耍著他們玩一樣。
難怪護衛隊一直監視不上他們,居然是如此兇悍的強者!
可惡!可惡可惡!
「老鄒,外來者太放肆了,完全看不起我們護衛隊,我們不能做點什麼給他們一點顏色瞧瞧嗎?」郝平雙眼通紅,「我咽不下這口氣!」
「郝平,我說了,你的性子要磨。」
「我!」
「誰說我會放過他們了?」鄒東榮語氣涼涼。
「怎麼說?!」郝平驚喜,「你有什麼主意?」
鄒東榮拿腳輕輕撥開了腳邊的一片瓦礫,說:「這次來的異控局訪問者好像是個天才呢,年紀小小就是A級異能者,真是不得了的天賦。別急,等詭雪的事結束了,我們這樣……」
他附在郝平的耳邊小聲說著自己的計劃,一通描述,郝平的臉上喜意舒展。
「哈,哈哈!是個好計劃!」他眼中噌噌冒著光,積攢在胸間的鬱氣一消而散,「很好,很好!異控局不是最愛護民眾的嗎?那就讓我們的天才為他們愛護的民眾做點力所能及的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