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
她想不通,為何祁淮不見自己呢?
不應該啊,她本以為祁淮這麼晚約自己相見,還是在他自己的寢殿,多多少少都有些耐人尋味的意思在裡邊。
可他連見都不見她,難道真的是有緊急政務?
是她想多了?
長寧百思不得其解。
想不通,長寧便索性不想了。
不管他想做什麼,總歸會露出矛頭的。
她要做的,便是在他露出真實目的之前,什麼都不做。
以不變應萬變。
*
祁淮回到內殿等時候,長寧已經走了有一會了。
連嬤嬤接過祁淮手中的披風,說:「陛下可要安置?」
祁淮說:「這裡有下人,嬤嬤早點去休息。」
連嬤嬤說:「奴婢人老了,覺也少了,不礙事的。」
連嬤嬤是祁淮身邊的老人了,很早的時候就在祁淮身邊伺候,這麼些年,祁淮身邊下人變來變去,唯獨連嬤嬤,一直都跟著他。
祁淮對她,很是重視,感情也不一般。
長寧喝茶的茶杯還沒撤下去,連嬤嬤瞧見:「這大半夜的,下人們竟也懈怠了!」
祁淮並不是個苛待下人的主子,一些小事,並不太在意。
連嬤嬤也明白,說罷,她感嘆道:「長寧姑娘瞧著就是個心思單純的,與那些人不一樣。」
「陛下眼光果然不俗。」
祁淮神色淡淡,輕嗤一聲。
心思單純?連嬤嬤怕是看走眼了。
這姑娘,玲瓏心思,確實與太后塞進他後
宮的那些人不一樣。只是,怕是心思更深,所求更多。
第16章 賜菜陛下幸了一個女子
第十六章
眼瞅著就要到除夕,賀裕庭要趕在皇帝封筆前將幾件要緊事定下來,所以直到小年這一天,才聽聞長寧最近的事。
長寧這會兒正在剪紙——大涼每逢春節都有一個習俗,那便是一家人坐在一塊剪紙,不論剪的如何,要的便是一個氛圍。
賀裕庭本一肚子的火氣,但走到竹園,瞧見這一幕,到了嘴邊的話到底是咽了下去。
長寧看到他,倒是笑著說:「表兄來了?」
賀裕庭示意小廝在外頭等著,才踏足進來,坐在長寧身邊的圓凳上。
長寧正在剪一隻兔子。
她正剪到兔子耳朵,賀裕庭沉默的看著她,好半晌,他也拿起桌上一把剪刀和一塊紅紙。
長寧詫異:「你還會這個?」
賀裕庭垂眸,「你忘了我母親也是大涼人。」
長寧一怔。
她差點沒想起,賀裕庭的母親也來自大涼,當初就是為了安葬他母親,她才與賀裕庭結下淵源。
長寧沒說話,她遇見賀裕庭的時候還是個不諳世事的小姑娘,父王寵著,母后疼著,對那個時候的賀裕庭也只是產生了憐憫之心。
而現在——或許是經歷過一樣的傷痛,她知道這種傷口不是他人兩三句話就能使其癒合的。
那需要長久的時間自己慢慢消化,一點一滴的接受它,將這種傷痛融入自己平凡且普通的每一日。
長寧慢慢轉動剪刀,手中的紙片漸漸變成一隻活靈活現的兔子。
她放下剪刀,輕輕彈了彈兔子的耳朵。
「吶。」
賀裕庭抬眸,就瞧見身旁的姑娘嘴角上揚,笑得溫柔:「這隻兔子送你。」
賀裕庭一愣,重複道:「送給我?」
長寧點頭:「送你。」
賀裕庭緩緩接過,將兔子納入掌心。
長寧又拿起另一張紅紙,「昨日老夫人有些頭疼,我去看過了,這兩日天冷的厲害,是吹了風受了寒,吃了幾副藥,如今已經好多了。」
賀裕庭忙,府里難免不能面面俱到,老夫人怕他分心,不願意將這些頭疼腦熱之事去煩擾他。但相府哪個下人敢瞞著賀裕庭?所以,老夫人一向是就算是不舒服也從不對外人言語。
在府里住了一段時間,長寧自然清楚這其中的門道,便隔三岔五去老夫人的湘水居坐一坐。若是老夫人不舒服,她也能替她瞧一瞧。
本來她也想順著老夫人,不將這件事說給賀裕庭聽,但剛剛轉念一想,還是說了出來。
老夫人年歲大了,這種承歡膝下的日子已經是過一日少一日了。
賀裕庭聽聞,沉默了許久。
「謝謝。」
明明想說的並不是這句話,但不知怎麼,最後說出口的只有這乾癟生硬的兩個字。
長寧笑了笑,「說這句話就生分了。」
賀裕庭看了她好一會兒,才略有些艱難的開口:「……最近……京都有些風言風語。」=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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