獨屬於她?整個梁王府又有什麼是屬於她的?最後就連這架鞦韆,也被別人染指了。
被別人碰過的東西,她長寧向來是不肯再碰的。
她沉浸在自己的思緒里,連身後不知什麼時候靠近的腳步聲都沒發現。
等她反應過來的時候,那道略帶顫抖的嗓音已經離她只有幾步之遙了。
那道男聲帶著不可置信,還有連他自己都察覺不到的欣喜。
「珂珂??是你麼?」
第11章 眸光輕輕捏住了她的下巴
第十一章
對於今天的大婚,祁旻是打心底排斥的。
他不想娶柳知意。
他沒有忘記父王的話,他願意一輩子照顧她,但卻不是以這種方式照顧她。
但整個大慶都沒人能反抗太后,祁旻很早就知道這件事了。
宮中內侍送來了大婚的婚服,他卻看都不想看一眼。
他不知道自己到底在掙扎什麼,只覺得心底堵的厲害,只能靠著一壺壺的酒才能緩解。
醉了就好了。
醉了就不要面對這些糟心事情了。
他推開苦口婆心勸導自己都貼心侍衛,拿著酒壺逃開了這座滿眼紅色、令他窒息的房間。
他也不知道自己要去哪兒,但腳步卻下意識往後花園走去。
直到到那塊熟悉又陌生的地方。
祁旻才忽然頓住了。
看著眼前的一幕幕,往事忽然全部湧上心間——那些一直被他壓抑著的,那些後悔的,那些無奈的、再也無法說與人聽的情感。
這一刻,他後知後覺地明白了自己究竟在逃避什麼。
他想聞珂。
他在想聞珂。
他發瘋的想聞珂。
越壓抑的情感在爆發的時刻才更猛烈。
這一刻,他幾乎是無法抑制內心的情感。
可她再也回不來了。
再也回不來了。
祁旻的手控制不住的顫抖,他探手輕輕碰了碰眼前已經枯死的花。
這是她親手種下的。
如今卻再也不會再盛開。
他閉了閉眼,有什麼好看的,人都不在了,誰還會在乎這些東西?
他轉身,逼迫自己不再看這些惹人傷心的物事。
可下一秒,他瞧見一個熟悉的身影。
祁旻瞳孔一縮,不敢置信的盯著前方。
女子穿著一襲淺藍色裙衫,不是尋常京都女子們慣常穿的藍,這件衫裙藍中透著一抹不常見的淡紫色。
他從前只見她穿過。
祁旻不敢相信自己看到的。
是她回來了嗎?
他控制不住的往前走了兩步,嗓音是自己都未察覺的顫抖。
「珂珂,是你麼?」
前方的女子忽然頓住了。
祁旻心像是被人給攥住了,緊緊握著,他害怕下一秒就被人用力掰碎了,又怕是自己的一廂情願,最後一片虛無。
長寧早在他出聲的時候就聽出了他的聲音。
她頓了頓,轉過身子。
祁旻一怔。
「梁王殿下是在叫我嗎?」
不是她。祁旻眼神忽然就黯淡了。
是啊,他在想什麼呢?怎麼會是她?她已經不在了,是他親眼看著她從城牆上墜落的。
這個世界上再也沒有一個叫聞珂的人了。
「……是我認錯人了。」
長寧淡淡的看了他一眼,並未說話。
祁旻仰頭灌了口酒,他伸手擦去準備酒漬,往前走:「你是跟著賀相來的吧?怎麼一個人到這來了?這兒不能擅闖的。」
「對了,上回在玄雲寺,是福樂莽撞了,本王替她向你賠個罪。」
「梁王殿下這是折煞我了。」長寧說:「福樂郡主,哦不,是梁王妃。梁王妃如今風頭正盛,那裡是我們這些人能得罪起的。」
「你不必這樣說。「祁旻苦笑:「孰是孰非,本王心裡有數。」
長寧輕嗤。
有數?不,在他心裡,柳知意只是嬌縱耍耍性子罷了,他壓根不知道柳知意心裡的惡意究竟有多大。
只有施惡者才最可惡嗎?不是的,裝作不知情,卻一而再再而三的作為幫凶,才最可恨。
長寧不欲多說。她側身告罪後便領著新露離開了。
在離開的前一刻,祁旻忽然喊住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