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遠山也拍一拍裴淮川的肩膀,嘆氣道:「看來是不放心我們照顧一晚陸行了。」
「哪有的事。」裴淮川立刻說。
阮黎接過話,「是怕他給你們添麻煩。」
宋蘊便笑著說:「那我們小靈不是給你們添了更多麻煩。」
阮黎馬上就擺手,說什麼麻煩,哪有麻煩的說法,還說小靈平時乖得很,還怕陸行欺負她呢。
話題很快就走偏,變成了兩家人這麼多年怎麼還生疏起來了,開始說上別的了。
看樣子一時半刻說不完了。
謝靈在他們面前並不需要顧及太多,她牽起裴陸行的手,揚起音量說了聲,「我跟哥哥上去了,晚安!」
然後拉著哥哥的手朝樓上跑去。
將他們無奈的嘆息遺落在身後。
奔跑的步伐一前一後,彼此呼應。
誰也沒有回頭。
一直到關上房門,四周安靜,只有彼此瘋狂的心跳與起伏的呼吸。
謝靈笑了起來,她彎起眼睛,朝他伸出手,「禮物。」
第65章 「等果子真正成熟。」……
陽台的玻璃門沒有關閉,夜風將窗簾吹得紛飛起來,清泠泠的月光和暖融融的燈光交替著照在天花板上垂落的金屬蝴蝶片上,折射出斑斕的光灑在各個角落。
他說:「閉上眼。」
看不見的時候,其他的感官會愈發敏感。
未知會加速心跳。
她順從地闔上眼,感覺到他牽起了她的手。
安靜的房間內,一點聲響都被擴大了。
那叮鈴鈴的聲音,像鈴鐺,也像什麼金屬互相碰撞。
然後手腕上一涼。
是……手鍊?
她還在想,緊接著,那冰涼的地方落下一個輕吻。
「睜眼。」
他說。
謝靈低下頭,而後微微怔住。
細細的淺金色鏈條上掛著一個很小的金蝴蝶,旁邊墜著一隻比蝴蝶更小的金鈴。
這是……她小時候第一次被關進收藏室後,父母送她的金鈴。
那時候她還太小,還不明白為什麼忽然要送她這樣一條手鍊,只以為是尋常的首飾。
之後的幾天。
她大部分時候都會戴著,但有時候也會摘下手鍊。
摘下以後,很久都沒有鈴音響起。
謝靈會遇到行色匆匆,神情焦急趕來的父母。
她茫然地問:「怎麼了?」
他們就看著她,漸漸平息情緒,然後彎下身撫摸她的額頭,笑著說:「沒什麼,只是看看小靈去哪裡了。」
謝靈懵懂地點頭。
後來,她漸漸明白,原來那一次被關進收藏室,不只是她被嚇到了。
看起來什麼也不害怕永遠雲淡風輕的父母也被嚇到了。
不過大人們會偽裝成什麼事也沒有發生的樣子。
只有聽到象徵著她存在的鈴音,才能放下心來。
於是她一直戴著。
一直、一直。
哪怕後來他們已經離開。
她也一直戴著。
那已經成為了一個習慣。
只是,有時候,有的東西就算小心呵護,也仍然會失去。
長久的佩戴導致的磨損,也或者只是單純的老化、氧化。
總之在初三的一個午後。
那條手鍊忽然就斷掉了。
因為定製的團隊是好多年前的,並且都在國外,聯繫後才知道原班人馬已經不在一個團隊了,而且因為有一處連結點是當時選用的技術,如今已經更新疊代不再使用,所以無法保證能夠復原。
修復不好,也沒有留存價值——其本身並不貴,貴在定製與工藝。
最後只能不了了之。
加上,想聽鈴音的人已經不在身邊。
她緬懷了一陣後也就扔掉了。
只是現在看來,是她自以為扔掉了。
有人沉默地注視著她,並撿了回去,很好地保存起來。
然後重新另做了一條手鍊,在這一年生日,再次送到她面前。
謝靈慢慢抬起頭,看向他。
夜風吹動了房間內垂落的金屬蝴蝶片,折射的斑斕在他臉龐上一晃而過。
有一瞬間映亮了他的眼睛。
讓她得以看清他眼底沉默而炙熱的告白。
「你什麼時候做的?」
她聲音輕輕的。
「去年。」
他撫摸她因為剛才奔跑而凌亂的髮絲,一點點捋順,柔軟的觸感在她的髮絲、臉頰上划過。
她感到有些癢。
不只是臉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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