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靈臉有些熱,羞惱之下,當然是拿罪魁禍首撒氣。
可惜兩隻手都拿著東西,只能湊過去,咬他的手臂。
「嘶。」
裴陸行用另一隻手捏住她的臉,「白眼狼,鬆開。」
「不要。」
她含糊地說。
旁邊的同學們樂於觀賞這場兄妹大戰。
「對勁了,這就是我和我姐的日常。」
「你們不要再打了啦,這樣是打不死人的。」
「裴哥,你要不乾脆站進來,等下跟我們一塊表演,肯定沒人發現。」
還有看熱鬧不嫌事大的。
這邊笑著、鬧著。
那邊主持人也開始念起了七班的介紹詞。
玩笑聲變成了窸窣的調整聲。
同學們迅速站直了,整齊地按照原定隊形朝主席台走去。
而謝靈和另一個男生因為是壓軸表演,所以並不在原來的隊伍里,是最後上台的。
裴陸行不疾不徐地替她提著裙擺,站在她身側,一刻也沒有離開。
直到上主席台之前。
他鬆開手,看著她。
「你快回去了。」
謝靈催他。
三個年級的學生都在看著,她可不想被所有人都知道她是個離開哥哥就生活不能自理的笨蛋。
「等下表演完了等我過來。」
他漫不經心地說。
絲毫不在意那些若有似無的目光。
「知道了知道了。」
謝靈說:「你快點回去。」
裴陸行抬起手,輕輕撫過她被風吹得有一點亂了的鬢髮,注視著她,忽然說:「今天很漂亮。」
謝靈微微一愣。
這回,裴陸行沒有再留下來,轉身離開了。
七班的表演把控得相當精準,雖然年級要求的是五分鐘以內,但文藝委員信誓旦旦地表示,就算超時了又怎麼樣呢,還能被趕下去嗎?
事實證明,的確不能怎麼樣。
前三分鐘是同學們的集體表演,同時還有十分精彩的自行車炫技,以從平躺的三個同學身上越過作為收尾。
內場的同學們瘋了似的尖叫,還有雷鳴的掌聲。
然後謝靈和另一個男生上台。
同學們四散開,整齊地讓出最中央的位置,成為合格的背景板。
謝靈一隻手架好琴,另一隻手拿著琴弓搭上琴弦。
輕緩而溫柔的琴音開始。
謝靈垂著眼,與對方契合。
隨著音樂聲響起,方才還興奮激動的學生們也安靜下來。
近乎一分鐘的平緩,而後跳躍的音符宣告了接下來輕快的調子。
建構出一個歡快的、充滿笑聲的夏日午後。
鼓點逐漸躍升,音樂卻從輕快的音調慢慢拉長,裝點上悲慟的預告。
然而那太快,太短暫。
沒人注意到那瞬間的預警。
緊接著是最高昂也最歡樂的曲調,仿佛走馬燈般最後的回憶。
美好的回憶結束。
像是循環,像是重演,又像是回到最初。
幾個輕柔的音調,似低語呢喃般落下最後的帷幕。
久久不息。
然後是操場內場的鼓掌。
就連離得最近的同班同學也恍惚了一下,然後擁過來,誇讚說合奏得很好聽。
還有問這首曲子叫什麼的。
謝靈被陣陣凜風吹得發抖,拿著琴走到了主席台的台階邊緣。
裴陸行已經提前過來了,一隻手接過她手裡的琴,另一隻手將外套披在她的肩膀上,「先穿著。」
他的校服外套還帶著溫熱的體溫。
冷熱交替時,她生理性地抖了一下,本能地朝他身上靠過去。
他是溫暖的。
她不自覺地離他更近了。
裴陸行頓了一下,側眸看她一眼,聲音很低,「你確定要在這裡?」
比耳語還要輕。
謝靈卻瞬間清醒了過來。
她抬起眼,看見了整個操場上數不清的望過來的目光。
脊背驚出了一層細細的汗。
她站著沒動,腿也後知後覺地感到僵冷。
裴陸行彎下身,提起她的裙擺,嗓音還是那樣平緩冷靜,像是什麼也不曾發生,「繼續走,謝靈。」=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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