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後就與莫德里奇的視線撞了個正著。
一貫很穩重也很靠譜的莫德里奇，看著跑得上氣不接下氣的經紀人，「噗嗤」一聲笑了出來，比劃著名口型說了一個單詞，「該~~」
利米奇覺得，自己的大主顧絕壁是被瓦西里這渾小子傳染了！！
說到傳染……那天，莫德里奇歡快得與利米奇認知中截然不同的語調，又在他耳邊浮現，「我和瓦西里……在、談、戀、愛、呀~~！」
攝影棚里，眾人環繞之下，倒霉的克羅埃西亞經紀人生生打了個寒顫。
說起來，這個夏天，在世界盃決賽現場看著克羅埃西亞如願捧得大力神杯的時候，他是怎麼想的來著？
那個時候，天真的利米奇在為了自己的祖國高興之餘，覺得自己簡直是全克羅埃西亞，甚至全足壇最成功的經紀人了。
他手握克羅埃西亞甚至是皇馬的現在，和未來。
就連瓦西里和莫德里奇的「驚天之吻」都沒能攪了他的好心情。
可是現在呢？
克羅埃西亞的現在和未來，千真萬確地，搞在了一起！！
光是想到他最重要的兩位主顧，利米奇就覺得渾身氣血不暢，幾乎有猛掐自己人中的衝動。
你你你、你們倆這麼幹，對得起我們的祖國嗎？！
利米奇之所以從克羅埃西亞趕到馬德里，除了不放心自己的小主顧初次承接代言之外，更重要的目的是為了處理兩個客戶的糟心戀情。
可是，這會兒真正看到人了，利米奇心頭又是一股無名火起，重重哼了一聲便彆扭地撇過臉去，不肯再看那對討人厭的狗男男。
與利米奇合作多年，莫德里奇早和經紀人處得如同朋友，否則不會把對方推薦給瓦西里，也不可能告知對方自己和瓦西里私密的、堪稱球員死穴的感情。
現在，莫德里奇吃了經紀人一記白眼也不著惱，就扭過頭，心情很好地拿手支棱著腦袋，去看已經在準備拍攝的瓦西里。
瓦西里已經換好了要代言的第一套運動服。
出乎莫德里奇的意料，這種一聽就像是山寨的品牌，設計得竟然也不差。
一席剪裁得體的純白運動服勾勒出了瓦西里長身玉立的好身材，曾經瘦弱得令莫德里奇擔心是否夠格成為職業球員的少年，不知何時已經隱隱生出了一身流暢的肌肉線條。
此時，少年一頭標誌性的金髮紮起，梳了個賽場上的標誌性低馬尾，看起來乾淨又利落。
也令莫德里奇心折。
不知道是不是感應到了莫德里奇的視線，正操著一口彆扭的中文和導演交流劇本的瓦西里在溝通的間隙扭過頭，沖莫德里奇甜甜一笑。
一直在盯著小男朋友打量的莫德里奇，也對瓦西里回以一笑。
利米奇沉默著捂了一把自己的腮幫子，覺得自己被酸到了。
最終，還是利米奇先忍不住了。
倒霉經紀人主動走過去，拿手肘捅了捅莫德里奇。
「說真的，你倆就……非得這樣嗎？」利米奇彎曲兩個拇指，比劃了一個「在一起」的手勢。
不過，看利米奇的古怪神情，活像剛剛吃了只活蒼蠅。
莫德里奇收回了投向瓦西里的視線，仿佛沒看到自家經紀人便秘一樣的表情似的，笑著點了點頭，「嗯，非得這樣。」
顧及到攝影棚里人多眼雜，莫德里奇主動拉了利米奇到休息室說話。
確認房間裡只有兩個人之後，利米奇一把攥住了自家大客戶的手腕，注視著莫德里奇的眼神里好像要噴出火來。
「該死的盧卡你不是瓦西里！你知不知道你在做什麼？？」
「上帝啊你們是職業球員靠點譜行不行！！」
「你不知道你那通電話打完我心臟病都要犯了！！」
「蒼天啊盧卡你一貫不是很有數的嗎你現在是怎麼回事……」
……
利米奇直接喋喋不休地嚷嚷開了。
很顯然，知道了自己手上最重要的兩個客戶搞在了一起這一噩耗之後，經紀人心頭已經積攢了足夠的怒火，現在急需一個爆發的渠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