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等的傲慢。
明明漠不關心,偏要橫插一手,至於別人的死活,與他無關。
氣氛一時之間變得冷寂。
太宰拖長了聲音:「是嗎——這樣啊。我明白了。黎君,筆停了啊。」
黎解釋:「是因為在跟你說話,本來不會……」
太宰微笑:「為什麼解釋?」
黎沉默。
太宰歪頭:「為什麼沉默?」
黎放下筆,轉頭,壓著火,語氣沉沉:「我沒聽懂您在問什麼,首領。」
雖然這麼說,其實已經知道了。
如果那句「覺得好玩」是真話,在被問為什麼停筆時,不會著急解釋,彌補撒謊的漏洞;在被問為什麼解釋時,也不該沉默,而是疑惑才對。
一步錯,步步錯。思考永遠慢太宰治一步。
為什麼做到這個地步?
鬼知道。
同情?這個答案太居高臨下,太傷人了,還不如一開始就擺明了滿不在乎的態度,這樣誰都可以輕鬆。
畢竟忽然有一個人動機不明地示好,誰都會懷疑這是個陰謀。
見黎君已經在不爽,太宰雙手一攤,看起來相當愉快:「誒呀,我只是有點餓了。」
黎神情莫測地凝視他數秒,站起來,恭謹地欠身:「我這就去拿午餐,請您稍等。」
喔,還挺能忍。太宰治心想,這種自詡聰明的傢伙被人看穿想法的時候,居然沒有勃然大怒。
太宰洗漱完,飛快地看了一遍黎的工作成果,發現大體上都還可以,沒什麼必須改正的地方。
這個人有領袖才能啊。就算以前也做過這樣的工作,但思路能跟自己保持一致,真不可思議。
門把手向下偏移的瞬間,太宰治立刻回到床上,抬起頭露出笑容:「我今天想在床上……吃……」
太宰治:「……」
黎哼笑一聲,垂眸,勾著唇角給太宰治放上一個床上用的摺疊桌。
早就猜到了!不折騰人就會死的太宰治!
黎君洋洋得意的樣子,還是第一次見誒。雖然這麼想著,但太宰治可不打算讓他高興下去。
「手腕痛,」太宰治睜著眼睛說瞎話,「抬不起來,沒辦法吃飯。」
呸,明明早就治好了。黎面不改色,微笑:「我餵您吃?」
「好啊好啊。」太宰治欣然答應。
黎依然溫柔笑著,側頭靠近太宰,以一個接吻的姿勢:「我直接用·嘴·餵·您吧?」
太宰治:「……」
「嗯,可以啊。」太宰治微笑,又往前靠了一點。
黎:「……」
黎瞬間用異能展開空氣牆,火速後退三千米,神情複雜:「太宰,你的道德感是不是離家出走了,我下個任務書讓手下去找吧?」
這下太宰治舒服了,放棄了手腕痛的人設,自己拿起筷子悠哉地吃起來:「你在說什麼呢,我的道德底線可是很高的。」
黎報以冷笑。
就這樣,相安無事地過了一個月。
相安無事:指黎接過了首領的一切工作,太宰負責好好吃飯,挑刺,打遊戲。
中原中也幾乎是麻木地看著黎認真工作。而某個真正的首領在一旁悠哉悠哉地拿著平板玩消消樂。
「啊,辛苦了。」黎接過中也的報告書,抬頭一笑,「接下來的半天請休息吧,今天沒有別的事情了。」
好久沒被當人看的中也差點沒忍住直接幹掉那條青花魚扶持黎君上位。
「中也?」黎擔憂地看著他。
「嗯?啊,是。」中原中也頗感丟人地回神,忍不住小聲抱怨,「我走了,黎君你也別太幫他,現在首領完全是在壓榨你吧。」
黎一愣,然後噗嗤笑了:「謝謝,我會努力反抗的。」
笑得太傻了!會被欺負死的!中也在心底發出感同身受的痛苦呻吟,恨鐵不成鋼地瞪著他。
「誒?我記得下午應該還有一件需要大腦空空的中也□□鎮壓的……唔唔!」太宰發出抗議的聲音。
黎捂住太宰的嘴,保持著富有親和力笑容:「沒有的事情,中也快走吧,下午休息就好。」
中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