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知虞九舟上來就戳破了她的想法,她能做的只有否認。
虞九舟似早知道她會否認,「你想見遲晚?」
遲晴心裡更是一沉,隨後又行了一個大禮,「陛下,王上與臣同根,臣是王上阿姐,如今老夫人病重,還請陛下憐憫。」
「老夫人病重?」虞九舟語氣沉了沉。
遲家老夫人挺能活的,遲晴外放帶著,一直囚禁著,對外宣稱病重,不對外交際,回來任職也帶著。
路上艱苦,老夫人一大把年紀,病重這麼長時間,竟然一點兒事都沒有。
不過因為遲晴上哪都帶著老夫人,倒是留下了一個孝順的名聲。
虞九舟知道,遲老夫人並沒有生病,只是遲晴對外的一個藉口,現在怎麼說病重就病重了?
遲晴立馬道:「是,已經醫治不好了。」
看來遲晴就算弄死老夫人,也要見遲晚一面。
哪怕遲晚是入贅皇家了,可也沒有入贅後,家中長輩病重,不讓人回去的,如果老夫人死了,遲晚還不出面,朝堂上那些要求見遲晚的大臣,恐怕更有話說了。
好一個遲晴,夠狠。
為了見遲晚,不惜殺了老夫人。
虞九舟可不相信,這麼多年都沒事的老夫人,哪怕一直病重,也沒有死的老夫人,突然就出事了。
遲晴這是在提醒她,大周以孝治國,一旦老夫人去世,哪怕她是皇帝也阻擋不了遲晚回遲家。
遲晴這個人,因為擔心老夫人給遲晚使絆子,從不讓老夫人見人,為了見遲晚,便能讓老夫人死。
一個夠狠,卻也足夠重情的人。
虞九舟忽然笑了,「其實還有一個辦法。」
遲晴心中頓感不妙,「敢問陛下還有何辦法。」
直覺告訴她,接下來她所聽到的,一定不是什麼好話。
虞九舟語氣冰冷,「你病重,快要死了。」
到時候遲晚也得出現,作為遲晚唯一的阿姐,有這個資格。
遲晴的手一頓,隨即抓緊了衣角。
虞九舟的意思是,想見遲晚可以,她得死。
她深吸了一口氣,再次行大禮,「臣回府就會病重。」
只要虞九舟能放遲晚出來,能讓兩人見一面,讓她知道遲晚到底發生了什麼,便足夠了。
哪怕見過面之後,等待她的將會是死亡。
虞九舟挑眉,似不信遲晴能做到這種地步,「那你就在府中等著吧。」
「諾!」
目送著遲晴的離去,虞九舟在想,遲晴難道真的會用死來換取見遲晚一面?
對此,她保留態度。
御書房裡的交鋒,遲晚還不知道。
此時的她清醒了許多,是她太想當然了,覺得虞九舟不會殺她,就算稍微出格一點兒也無妨。
現在看來,虞九舟不會殺她,但是有的是辦法折磨她。
不可否認的是,遲晚確實有點兒沉迷在溫柔鄉里了,清醒過後,羞憤居多。
她承認自己喜歡虞九舟的顏值,兩個月以來,虞九舟對她是極盡溫柔。
儘管內心知道,這個溫柔對的不是自己,她還是沉淪了。
清醒的沉淪是一種痛苦,明知道不應該,好感卻不可避免地產生了。
然而,在虞九舟強行勾動她的信息素,導致她被欲望控制後,理智還是戰勝了好感。
她原以為,自己是穿到了一個功高震主的異姓王身上,但虞九舟對她還有感情,於是趁她「失憶」,把她囚禁起來,也算能保留兩人最後的感情了。
兩個月過去,隨著對這個世界了解得越來越多,她開始懷疑前身是穿越者,又開始懷疑虞九舟是穿越者。
實際上,她覺得更大的可能是,沒有所謂的前身,虞九舟也不是穿越者,本身就是她自己失憶了。
既如此,虞九舟肯定有辦法,證明她跟以前的她是同一個人吧?
她了解自己,真的愛一個人,肯定會把自己的所有全盤托出。
可是虞九舟並沒有告訴她,是不知道,還是不想告訴她?
若是前者,說明兩人的關係沒有那麼好,那所謂的「囚禁」,以防她爭權的可能性就更大了。
要是後者的話,兩人相愛,難道虞九舟不想讓她恢復記憶?為何不想讓她恢復記憶,是擔心她恢復記憶後,再次成為權傾朝野的異姓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