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公主府有權有勢,她想要做一個無菌的手術室完全沒問題。
並且從現在開始,她的身上會隨時帶著藥箱,防止一切意外發生。
以虞九舟的身體,正常生孩子不會有問題,有她在,她能把虞九舟的身體調養得很好,至少不會比孕前差。
可她們身處漩渦的中心,意外是隨時隨地都有可能發生的。
還好長公主府鐵桶一般,只要不出去,虞九舟就是安全的。
內閣的事情可以改到長公主府,但很多事情總需要她出面。
遲晚決定了,之後的事情都由她代勞,沒有什麼比虞九舟的安全更重要,哪怕是皇帝的事。
她得進宮跟皇帝說清楚,接下來總不能還有什麼讓她離京的事吧。
遲晚坐起來,把虞九舟拉過來,讓她坐在自己腿上,然後緊緊地抱住。
「中秋過後,秋闈開始,我是主考官,三場都得在考場,這幾天你不要出去,我給你開點兒藥,抹臉上能偽裝成過敏的樣子,也不怕有人來找。」
皇帝那邊知道她有孕,肯定會配合的,他想要皇孫,就得配合。
虞九舟點頭,「都聽你的。」
她的手裡有自己的秘書班子,可不止春夏秋冬這四個,平時看個奏摺還是什麼都很上手了,偶爾還會到各個府上傳達她的教令,外面的人也知道她有這麼一個秘書班子。
秘書班子的人不少,各司其職,非要說領導的話,那就是不管事的春歸是她們的領導,這樣能更好的減少秘書班子的衝突。
太多人在一起,衝突是很正常的,哪怕她們都忠誠虞九舟,卻未必會信服身邊的同齡人。
恰好,春歸在管人方面有一手,且公平公正,絕對讓人說不出話來。
虞九舟上輩子被太多人背叛,導致她想把所有的權力抓在自己的手裡,事實證明,她一個人做不了那麼多事情,就算是皇帝也需要內閣這個分食他權力的存在。
但是內閣的存在,也讓大周這個機器,就算沒有了皇帝,也能運轉得很好,所以皇帝絕不能把兵權交到內閣的手上。
大周前幾朝,皇帝手裡都沒有兵權,聖元帝多疑是多疑,但他也足夠聰明,憲宗之後,皇帝手裡就沒有了兵權,足以說明聖元帝的厲害之處。
可這個人太狠了,滿腦子都是自己,是錢財,為此不管是伴侶還是女兒都能放棄。
但是聖元帝哪怕再握緊自己手裡的權力,他還是沒有一手抓,有些權力總得分出去。
虞九舟只是沒有安全感,上輩子忠於她的死的差不多了,春夏秋冬一個都沒剩下,沒有死的,大部分選擇背叛了她,她沒有安全感也是正常。
什麼時候開始敞開心扉信任別人的呢?應該是從遲晚開始吧。
除了春夏秋冬這些人,她第一個信任的就是遲晚,慢慢地也就開始相信別人。
當然了,不是盲目相信,有的是上輩子忠誠她一輩子的人,有的是可以信任,卻沒有信任的人,還有一些,哪怕不信任,但是可以用的人。
虞九舟是上位者,重點是用人,而不是保證每一個人都忠誠自己,不過守在她身邊的人,還是要保證忠誠的。
因此對遲晚說的那些話,她是贊同的。
沒有什麼比自己的身體更重要,身體好了,有命在,才能謀劃以後。
遲晚忽然發現了虞九舟乖巧的一面,沒忍住把鼻尖放在她的髮絲上蹭了蹭,迷人的香味,差點兒讓她著了火。
「殿下,現在你的身體是重中之重,外面的事情還有我呢。」
虞九舟坐鎮後方,出去打打殺殺的事情,遲晚當仁不讓。
「好。」虞九舟頗有什麼都聽遲晚的感覺。
那是她知道,自己有孕的消息不可能一直隱瞞,至少不能孩子生了之後,有人說她為了上位,隨便抱了個孩子,混淆皇室血脈。
總得找個機會把消息透露出去,那個時候才是滿城風雨。
所以遲晚考慮地對,這段時間她總得儘可能地保證自己的安全。
「你覺得中秋宴的時候說我有孕的好,還是過些日子去臨安公主府再說的好?」
遲晚想了想,「中秋宴吧,臨安公主府設宴的話,我去就行,你在府里。」
就連皇宮都沒有長公主府安全,臨安公主府更是透風。
她們只有一次機會,中秋宴當晚說出來有孕的消息,有些人安排意外也來不及,倉促之間定然留下把柄,有了把柄,就能把事態擴大化,聖元帝肯定發怒,對方逃不了好。
那臨安公主府虞九舟就不能去了,那裡發生意外的可能是皇宮中的十倍。
遲晚覺得,臨安公主府如果設宴,她帶著禮物過去看看就行了,放下禮物就走。
虞九舟也同意,現在確實到了該公開的時候。
這件事遲晚會先找皇帝通個氣,畢竟她還是皇帝的探子呢。
要是皇帝知道,她一直在忽悠他,不知道會做何感想,估計氣得想要把她給殺了吧?
遲晚突然想到了什麼,埋頭在虞九舟的肩膀輕咬了一口,「殿下,下次不管什麼情況,我在做什麼,你都要第一時間告訴我,知道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