遲晚笑了笑,「殿下覺得,陛下什麼時候會下旨。」
監國長公主的名頭不一樣,有了這個名頭,聖元帝不管什麼時候死,虞九舟都是攝政長公主。
攝政的意思是,大周有什麼政策,沒有經過長公主的同意,是發不出去的,就算是皇帝也一樣。
攝政不是皇帝,卻擁有皇帝的權力。
監國不是儲君,卻擁有儲君的權力,不,準確地說是,半帝的權力,要知道歷史上只有少數幾位儲君擁有半帝的權力。
虞九舟認真觀察著棋盤,看有沒有能贏的位置,半晌才把棋子落下道:「陛下只憑著最後一口氣撐著,如今你我已經圓房,陛下那邊會得到消息的,要不了多久聖旨就會下來,而且會召你入宮。」
聞言,遲晚的眼睛一暗,儘管知道她們的圓房,其中摻雜著利益,可就這麼說出來,她的心裡多少有些不舒服。
可她很快整理好了心情,「那拭目以待。」
她把最後一顆棋子落下,「殿下,我贏了。」
虞九舟頓了一下看過去,隨後笑道:「你贏了。」
正如虞九舟猜測的那樣,巳時初,汪海帶著聖旨過來了。
「聖旨到,秦國長公主虞九舟接旨。」
虞九舟拿了一顆平息丸吃下,三日的雨露期都會平息下去,不需要遲晚再咬她。
看到這一幕,遲晚委屈地撇嘴,這女人不需要了就吃平息丸。
她心中輕哼,跟著虞九舟一起走了出去。
汪海連忙道:「殿下請接旨。」
現場的眾人跪下,汪海開始宣讀聖旨。
「奉天承運皇帝,詔曰:朕承天命,於明宗傳位,君臨天下,兢兢業業,以天下百姓為首,夙興夜寐,只求江山社稷永固,萬民安康,然……」
前面聖元帝自誇的話可以當聽不到,後面才是正經事。
「然近日朕龍體微恙,需靜心調養,可國不可一日無君,國事繁雜,不可無主事之人,大周秦國長公主虞九舟,仁孝聰慧,德才兼備,為國為民,深諳治國之道,朕深信其治國之能,今特任秦國長公主虞九舟監國,代朕處理一應朝政事務。」
中間繼續巴拉巴拉,一直到最後的,「望長公主不負朕之重託……欽此。」
終於念完了,聖旨上下加起來得五六百字了吧。
就是知道這道聖旨的內容傳出去,會引起什麼樣的軒然大波。
汪海快步走近她們,把聖旨遞給虞九舟,「恭喜殿下。」
歷史上監國長公主,攝政長公主不是沒有,只是很少,比對攝政的太后,少太多太多了。
就在汪海靠近她們的一瞬間,還傳遞了一個消息,「成嬌死了。」
虞九舟眉頭微動,「春歸。」
春歸拿了一張銀票放在了汪海的手裡,汪海立即喜笑顏開,「多謝殿下賞。」
「對了,陛下要見駙馬。」
還真是,一點兒空閒的時間都不給人留。
遲晚點頭,「那走吧。」
汪海猶豫道:「駙馬不換衣嗎?」
她低頭看了一眼自己身上的白色道袍,「就這套。」
她又跟虞九舟打了聲招呼,「殿下,臣去了。」
看著她離開的背影,虞九舟沉默了一會兒,「遲晚不開心?」
春歸搖頭,「沒看出來。」
夏去卻道:「沒錯,駙馬不開心。」
一直沒什麼存在感的冬迎平靜接話,「怎麼看出來的?」
夏去輕哼一聲,「第一,駙馬那麼愛笑的一個人沒有笑,第二,平時駙馬都是不想去見陛下的,這次駙馬去得很快,第三,駙馬沒有換衣服。」
「不換衣服如何就說明駙馬生氣了。」春歸問出了眾人心中的疑惑。
夏去一副你們都不懂駙馬的樣子,「駙馬是個體面人,不管在家如何隨意,但她什麼場合穿什麼衣服,從未出錯,去見陛下,不說穿什麼華貴服飾吧,皇城司指揮使的衣服總要穿吧,可你們看,咱們駙馬穿的是道袍。」
虞九舟沒有說話,因為她知道,夏去只說對了一半,其實遲晚是一個隨性的人,在外禮儀各個方面到位,只是不想人家詬病長公主府罷了。
若不是如此,遲晚絕不會這麼講究,修道講究的就是一個隨性,不被束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