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這,稀的都看不到米粒。
虞九舟讓人運送到武城的粗鹽,用鹽來化雪,穎王沒有敢在上面動手腳,並花了幾萬兩銀子購買這些粗鹽。
可道路一通出來,穎王派人大開殺戒,只要他殺的夠多,就不用賑災了,銀子就能全都落在了自己的口袋裡。
為了實施計劃,武城都封了起來,消息根本傳遞不出來。
為了給武城百姓爭取一條活路,虞九舟的人盡力了,可穎王此人太狠,為了銀子什麼都敢做,武城十來萬人,如今剩下六萬不到。
雪災死了約莫兩萬人,剩下的都是被穎王殺害的。
封城殺人,有物資不發放,把災民活活餓死,這就是穎王的惡。
虞九舟的心裡壓抑著怒火,為了武城不重蹈覆轍,她做了很多事情,唯一沒有想到的是,穎王能大膽到屠城。
只為銀子?她不相信。
「查,穎王到底為何屠城。」
「是。」
虞九舟沉默了一會兒,「議事,叫駙馬一起。」
穎王該死了,是她小看了穎王的惡毒。
……
公主府議事廳,遲晚第一次看到虞九舟的謀士團,裡面有三個人。
一個是女坤澤,戴著面具看不到臉,一個是女乾元,一身白袍,頭髮束起,長得嘛還挺好看的,兩個人的年齡看起來都不大,頂多二三十歲。
最後一個是一個四十多歲的女人,穿著看不出來是乾元坤澤,長相就是平平無奇的長相,沒有任何記憶點。
等於走在路上,不會有人多看一眼的程度。
越是平平無奇的人,越讓人感覺到危險,遲晚對氣的感應,已經很精進了。
在此人的身上,她甚至感受不到多餘的情緒,如同死水的感覺。
看到遲晚進來,三人一同行禮,「駙馬。」
「嗯。」
遲晚應了一聲,心裡有點兒奇怪,她是邁入虞九舟的核心班底了吧?
說起來,她平時跟虞九舟談論什麼,都是兩個人聊,從來沒有跟虞九舟的謀士團聊。
看來她在虞九舟的陣營里是越陷越深了,這輩子都要跟虞九舟綁定起來。
緊接著三人自我介紹了一下,女坤澤叫隱沒,女乾元叫蓮師,剩下的那位「普通」的女人叫多寶。
三人應該都不是真名,隱沒神秘,蓮師人如其名,多寶二字跟「普通」女人倒是有些不太一樣。
「你們叫我今朝就好。」她報出了自己的字,至於她們叫不叫,那就跟她沒什麼關係了,雙方還沒有那麼熟。
遲晚坐在左一的位置上喝茶,沒一會兒虞九舟就到了,見她沒有坐在羅漢床上,反倒是坐到了底下的椅子上,心裡怪怪的。
但虞九舟沒有說什麼,直接說起了正事,「把冊子給她們看看。」
冊子第一個到了遲晚的手裡,剛看第一眼她的眉頭就蹙了起來,這個穎王真不是人。
等她合上了冊子,春歸拿著傳到別人手上時,虞九舟才開口,「穎王在武城屠殺,你們想想,有什麼法子救武城,還不能讓瘟疫蔓延。」
不讓瘟疫蔓延的方法,救治是消耗最大的,殺了災民火化,就能有效地把瘟疫控制在武城。
虞九舟肯定不會這麼做,所以找來了謀士團。
還有穎王犯事的那些證據,必須以一種合適的方法遞交給皇帝,不然只會引起皇帝的懷疑。
還好聖元帝對穎王已經很不滿了,滿朝都是立穎王為儲君的聲音,可以說,誰做儲君的呼聲大,誰就是聖元帝的敵人。
遲晚心裡有了想法,只不過另外三個謀士還沒有說話,萬一獻醜了怎麼辦,老老實實地聽著先。
沒一會兒,所有人都看完了冊子,哪個長得很不錯的,看起來溫文爾雅的女乾元蓮師先開口,她看起來是個暴脾氣。
「簡直無法無天,令人不齒。」
蓮師拱手高聲道:「殿下,以屬下之意,派欽差前往武城,定武城知府的罪,先把武城掌握在自己手裡,然後封城,叫太醫帶領醫者前往。」
「而穎王,還請駙馬把穎王的罪證,通過皇城司遞給陛下。」
對聖元帝而言,皇城司是值得信任的,恰好皇帝想讓遲晚調查穎王跟寶安王。
隱沒開口,「殿下,駙馬這麼快就查到了穎王的證據,怕是陛下不信,所以駙馬可以去一趟秋水樓,證據是從寶安王那裡得到的。」
寶安王意圖打擊穎王奪嫡,拉穎王下馬的同時,也給寶安王上上眼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