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只看了一眼,就把頭扭過去繼續看舞蹈了。
等人跳完了舞蹈,遲晚這才收回視線,「殿下,你說董四表演成這樣,怎麼做寶安王的王妃?還有董六,殿下覺得,她會怎麼做?」
她問了問題,卻沒有人理自己,她這才扭頭看過去,只見虞九舟面無表情地盯著表演的人。
遲晚疑惑地看過去,就是很普通的彈琴,還不如她呢,有什麼好看的。
「殿下?」
她又叫了一聲,虞九舟才悠悠看過來,「你喜歡教坊司的舞娘?」
啊?她問的不是這個問題呀。
遲晚滿是疑問地眨了眨眼睛,腦袋突然靈光一閃,「殿下是在吃醋?」
「沒有。」
虞九舟回答得毫不猶豫,不是下意識的反應,而是對她來說,像這種問題絕對不會有第二種答案。
她不會解釋,不會給出理由,更不會吃醋。
遲晚信了,想來虞九舟也不會吃醋,「那殿下只是在單純地問我這個問題?」
「嗯。」
這樣的話,遲晚回答,「喜歡也是要分是什麼樣的喜歡,對美好事物的喜歡,還是對愛慕之人的喜歡不同。」
「教坊司的眾位舞娘跳舞的話,我只是對美麗事物的欣賞,並非有別的什麼心思。」
儘管確定虞九舟不會吃醋,但是她的回答依然保守。
遲晚可是見識過虞九舟的占有欲的,出門在外必須守身如玉,只要她還是駙馬的一天,所有的回答,所有的選項,就必須是長公主。
像這樣的問題,身為伴侶還不好回答嘛?
兩人是名正言順的伴侶,是大周的長公主與駙馬,是天下人眼中的一對。
不管兩人私底下是怎麼相處的,對外而言就是如此,因此她的回答要謹慎。
況且,她的感應靈敏,在虞九舟的身上,她感覺到了冷意,有一段日子,虞九舟沒有對她釋放冷意了。
說明她的回答格外重要,於是她回答得很是認真。
果然,她話音剛落,虞九舟身上的冷氣就收回了,她的回答沒有問題。
長公主殿下的占有欲果真是強,哪怕是私底下,她滿心滿眼的也必須是她。
可以說,只要她是駙馬的一天,她的選項裡面就不能有第二個人。
或許是她的回答還行,虞九舟很滿意,就回答了她剛剛的問題,「董四的表演一般,沒有機會獲得錦花翹楚,董六要是不獲得第一,對家裡交代不了。」
董六的才華家裡肯定清楚,要是她的表演效果一般,信國公肯定能看出來她是故意的,就算她不是,回去也交不了差。
道理遲晚都懂,所以她好奇,董六會怎麼做。
虞九舟看了她一眼,幽幽笑道:「想知道?」
「想。」
當然想了,不想為何要問。
可能是她的求知慾太明顯了,虞九舟的嘴角翹了翹,隨即快速地壓下,「董六不想做王妃,可陛下說出口的話不能更改,信國公府不會同意她不做王妃,那就只有一個辦法。」
遲晚挑眉,「寶安王?」
「嗯。」
沒錯,就是要從寶安王身上入手,皇帝的話不能收回,信國公那邊也走不通,那便只剩下了寶安王。
遲晚原本就在想,這件事的突破點,她也想到了寶安王,可沒有想到用什麼方法,能讓寶安王出面做這件事。
威逼利誘肯定是不可能的,除非是寶安王自己出了差錯。
才藝比拼,董六選擇了作詩,還用琴給詩譜了曲,只聽她吟唱道:「深閨燭影空搖曳,幔帳低垂困愁容。」
「倦對銅鑒描翠黛,累討郎君嬉笑聲。」
「四書五經未斷學,奈何坤澤不上堂,願化鯤鵬沖凌雲,不願牢籠困此生。」
這一首詩寫的還不錯,前面描述了一個坤澤女子困在深閨中的愁緒,厭倦自己每日要梳妝打扮,多累都要討好郎君開心,明明她也學習四書五經,只因為自己是坤澤無法進入朝堂。
遲晚能聽出來詩詞的大概意思,工整意境如何她不好多說,但意思不錯,講述坤澤女子被困的一生,有才也不能施展。
詩詞她不知道自己賞析的對不對,可是董六無論是吟唱還是彈琴,都為這首詩賦予了別樣的魅力,自己寫詩譜曲彈唱,果真多才多藝。
但遲晚知道,她理解的意思是對的話,肯定有很多人不滿董六,覺得她大逆不道,坤澤就該在家中討好郎君,怎能白日做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