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九舟隱忍那麼久,為的不就是這一刻嘛。
多虧了連著兩個尚書的攻擊挖坑,終於讓聖元帝下定了決心。
聖元帝心裡如何想的外人不知道,至少他的臉色告訴了眾人,接下來的時間裡都不要再給朕出什麼么蛾子,不然就不會是這麼高高拿起,輕輕放下了。
「好了,繼續。」
聖元帝揮揮手,含元殿內恢復了熱鬧,不想熱鬧也得假裝熱鬧。
遲晚抿了一口杯中的甜酒,故作無聊的模樣,「殿下,我去看看投壺。」
虞九舟只是看了她一眼,點頭道:「你去吧。」
現在她是優雅端莊的長公主,該端端正正地坐在這裡,陪著皇帝演上一出溫情的戲碼。
已經拖住了她的腳步,就不要再拖住遲晚的腳步了。
遲晚笑著坐上了輪椅,由陳遠推著走到了玩投壺的地方,見她過來了,所有人自覺讓出了位置。
先不說他們沒有一個吏部尚書的爹,就算有,前車之鑑在那,誰也不敢得罪。
總有人只看到了遲晚的外表形象,忽略了她本身的權力,除非這個人真的很乾淨,不然總能讓皇城司查出來違法證據,然後置對方於死地。
也可能他們不是忽略了遲晚的權力,而是想要賭一把,犧牲一兩枚棋子,換來遲晚的隕落,當然是值得的,所以總有那麼多人飛蛾火般想要殺了她。
遲晚伸出手,陳遠拿了一筐箭放在了她的旁邊。
趁陳遠在旁邊遞箭時,她低聲道:「一會兒趁人多不注意,把我推到側殿去。」
「嗯?是。」
陳遠是一個合格的屬下,他不會問為什麼,只會照做。
遲晚笑著接過一支箭,隨手就投了出去。
隨後爆發出一陣叫好,「好!中了。」
「駙馬好厲害。」
遲晚接下來連投了幾支,全部都進去了,她乾脆拿起了三支箭,一下扔過去,依然全進。
「好啊,駙馬投壺無人可比。」
「駙馬無敵!」
耳邊的叫好聲太多了,遲晚只覺得吵,還好投壺這邊很快站滿了人,虞九舟看不到她了。
於是她抓過一把箭,全部扔了出去,就在所有人都把心神集中在箭上時,陳遠已經把她推離到了人群之外。
就在她快到偏殿之時,身後的喝彩聲更大了。
「駙馬此技絕無僅有。」
「咦?駙馬呢?」
「不行,我也來,一下子投出這麼多,到底是怎麼投的。」
「就你?還是算了吧。」
「陳二郎你是何意,我怎麼了。」
「我說你是廢物。」
兩人年輕氣盛,在皇帝面前不敢打架,但馬上用投壺分勝負,輸的要給贏的人當馬騎。
眾人見有熱鬧可看,也就不關注遲晚去拿了。
遲晚來到了偏殿,夏去已經在那等著她了,「駙馬,你的琴。」
琴是她常用的,長公主府庫房裡面有很多好琴,虞九舟知道她要練琴,就讓人把琴給了她,哪知後面發生了這麼多事情,她有好多天沒有摸琴了。
況且她的左臂是真的受傷了,現在還用布條固定著呢,兩隻手彈琴肯定是不行了。
所以遲晚準備用單手彈琴,虞九舟上朝或者是內閣議事的時候,她在家裡面練過,雖不如兩隻手彈的那麼好,但完整把曲子彈下來沒問題。
她答應了虞九舟要為她彈奏一曲鳳求凰的,她可不想食言。
遲晚猜測,虞九舟想以這首鳳求凰為契機,讓兩人和好,給聖元帝製造出來假象,兩人就名正言順的和好了。
和好後,再過一段時間,再找個藉口關係變差就行。
總要和好一次,做給聖元帝看吧。
遲晚便想著,以做戲為目的的話,肯定在眾人面前做這場戲更好,春日宴就是一個不錯的選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