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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總有人把平衡之術,與黨爭混在一起。」

遲晚的這一句感嘆,引來了虞九舟異樣的眼神。

有的時候她真的很想知道,什麼樣的環境培養出來了遲晚,時不時地就讓人眼前一亮。

遲晚不懂虞九舟的目光,她只是露出了牙齒,笑得很開心的樣子。

兩人相處得挺好,總有不長眼的人過來找事。

吏部尚書之子彭程走了出來,「陛下,微臣聽聞駙馬武藝極好,善騎射,臣想請駙馬與臣等一起玩蹴鞠。」

聖元帝蹙眉,駙馬受傷很多人都知道,吏部尚書的兒子?太不懂事了。

「好了,你們自己玩去,駙馬不便。」

「如何不便?微臣可是知道駙馬英武,一場蹴鞠而已,我們肯定會讓著駙馬的。」

他的這句話,引起了一陣喝彩。

「好,說得好,我們小時候也是跟駙馬一起玩過的,怎麼如今做了駙馬,就不跟我等一起玩了?」

「是啊,駙馬可是怕了?怕了就說,我們可不敢欺負駙馬你。」

「我等皆是少年人,駙馬可不要做小娘子姿態。」

這就是他們的本意,今天是春日宴,蹴鞠比賽是年輕人的玩樂,陛下也不至於那麼的「玩不起」吧。

通俗點兒說,其實就是道德綁架。

用這樣的話來激遲晚,也跟皇帝說:我們不是不敬陛下,我們只是想跟小時候的玩伴一起玩。

畢竟遲晚受傷的事情,大家只是聽說,又不是宣布了這件事,要是有人說駙馬受傷了不宜玩樂,他們會馬上說自己不知道。

聖元帝的眼睛冷了冷,他能看出來這些人是故意針對駙馬,他舉辦春日宴的初衷就是讓天下人知道,大周依然一團和氣,偏偏有人想壞了這團和氣。

眼看聖元帝臉色不好,吏部尚書彭曉莊趕緊上前道:「犬子無狀,還請陛下恕罪。」

然後訓斥兒子,「放肆,駙馬受傷人人皆知,偏你不知輕重,蹴鞠什麼時候不能玩?等駙馬好了你上門邀請就是,趕緊滾回去坐著去。」

堂前訓子,看似教訓自己的兒子,實則讓外人沒有理由再教訓。

此時遲晚也弄清楚了,他們醉翁之意不在酒,恐是早就知道她會拒絕,為的不是這次蹴鞠,而是下次邀請。

等她答應了,想必要不了多久請帖就會上門,等她到了他們的地盤,可就不一定了。

刺殺是最小道,什麼栽贓陷害仙人跳,總有能用上的。

吏部尚書表面在罵自己兒子維護她,到底是為了什麼,誰也說不準。

遲晚乾脆主動開口道:「陛下,臣有一詩,南村群童欺我傷無力,忍能對面為盜賊。」

此時就該借杜甫大大的一句詩,來痛罵這個居心不良的。

她受傷的事情很多人都知道,養了這麼多天了,該傳到的地方也傳過去了,吏部尚書身居高位,他的兒子能連這件事都不知道?

「臣亦有一言,臣觀看吏部尚書之子快三十了吧?年齡比臣可大多了,也不是幼童,怎麼就一點兒不懂事,誰不知道臣受了重傷,剛剛還是坐輪椅來的,偏這位彭尚書的兒子,過來叫臣去蹴鞠,竟如此狠心?」

「不知是彭尚書教子無方,還是彭尚書兒子甘為盜賊啊?」

誅心之言,罵一個人為盜賊,對方可是正二品尚書的兒子,這不是踩在彭曉莊的臉上蹦躂嘛。

反過來想想,遲晚可是駙馬,不停地升官,還封了爵位,如今身居高位,實職是從二品皇城司都指揮使,兼任大理寺少卿。

大周很早之前流傳著一句話,只有皇城司不想知道的事情,沒有皇城司不知道的事情。

皇城司有監察軍事,官員,科舉之權力,並有偵查,逮捕,執法,審判的權力,不過不設立監獄,只能送往大理寺或者聖京府監獄。

另外皇城司還有京都治安權力,宮廷保衛權力,皇城司高官能隨時出入皇宮,其中還要抽調一隊人馬出來保衛皇帝。

這麼說吧,京城事務不管大小,皇城司都有管的權力。

可惜這是以前的皇城司,現在的皇城司可沒有這麼大的權力,但明眼人都能看出來,遲晚接任皇城司指揮使後,馬上升級成了從二品的都指揮使,又是重新操練,又是招人的,想來是要得到重用了。

在殿前司沒有成立培訓出來之前,皇帝的安全是交給皇城司跟禁軍的。

目前聖元帝可不敢把自己的安全單獨交給一方了,必須兩方一同保護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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