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遙心臟好像停止了跳動很長的時間。
至今不敢相信,那個男人,就這樣死了?
沈遙在街上站了很久,錦書在她身旁舉著油紙傘默默陪著。
直到看不見棺木,街道上的人群散去,她也仍久久未曾回神。
即使在曾經最恨宋衍的一段時日,她也從未真的想要他去死。
她是他唯一的親人,可他又何嘗不是她的親人?
「殿下?」錦書見雨下的愈大了,看著沈遙平靜的神情,更是擔憂起來。
沈遙收回視線,輕輕搖頭,低喃道:「不可能。」
錦書萬分心疼,「什麼不能。」
他不可能這樣輕易就死了,沈遙心道。
她再次搖搖頭,「回去吧,再等等。」
……
國喪後的一月,天氣漸漸暖和,新帝又舉行了國婚,甚為隆重。
北庭節度使嫡女崔若,被立為皇后。
與此同時,大周與匈奴停戰講和,端靜公主將前往塞北和親,以修兩國邦交。
永樂長公主府的大門被敲響,固執一聲一聲,來人不肯離去。
一個時辰後,錦書再次到內室通稟:「殿下,端靜殿下又來了,說是想探望殿下。」
沈遙按壓著頭從床上起身,「派去雲中城的人又消息了嗎?」
錦書沉默許久,最後搖搖頭。
開棺視為不吉,特別是一國之主的身份。
當日,宋衍屍首被送回長安後,根本沒人能夠真正見到屍體。沈遙往宮裡抵了好幾次摺子,都被一一打回。
頭七過後,被釘死的棺木便被下葬,送入黃陵。
自那之後,沈遙更不相信宋衍的死訊了,立刻安排了自己的親衛,將他們悄悄送出長安,去北部尋找任何蛛絲馬跡。
然而這麼多時日過去,卻什麼也沒找到。
沈遙整日整夜失眠,昨夜睜著眼睛一直到天光漸亮時,才終於睡去。
「讓沈芯進來吧。」
沈遙在花廳接見了沈芯,許久不見,沈芯竟是更瘦了。
她站在正中跺腳,轉頭看到沈遙來,著急地撲了上去,抓住沈遙衣擺跪地哭訴起來:「阿姐!阿姐!救救綿綿啊!」
沈遙蹙眉抓著她的手臂,「你快起來,你身為公主,這個樣子成何體統?」
「我不要體統了!」沈芯哭得一把鼻涕一把淚,「阿姐,我錯了,你原諒我好不好!你救救我啊。」
「我不要去和親,我不要北疆那種蠻荒之地,更何況,那老可汗都已經六十了啊!」
沈遙無奈長嘆,「當初你幫助宋禾的時候,就應該要想到有這一日。」
沈芯道:「阿姐,我真的沒想到,宋禾此人竟如此陰險狡詐,出爾反爾。」
「他當初允諾了你什麼?」
沈芯一時頓住,最後道:「……皇后之位。」
說到此,她越想越恨,「誰曾想,我前腳幫他,後腳他就娶了崔若那女人!」
沈遙拉著沈遙起身,坐到一旁藤椅之上,對這個蠢笨的妹妹無話可說。
「當初宋禾給你的承諾,你若細想便能明白,那麼多人,他要娶的定然是對自己最有利的那個女人。你覺得自己是河西節度使侄女,便能抵得上已經助他成事的北庭節度使嫡女了?」
「……」
「況且,我也救不了你,你看如今我連宮都入不得,身不由己,你說我能如何救你?」
沈芯搖頭,此次也是死馬當活馬醫,「阿姐,你去找寧梓謙呢?寧梓謙如今頗得宋禾信賴,他幫忙,說不定就有用了呢?」
看著蠢妹妹面如死灰,整個人失去光澤,沈遙無奈道:「綿綿,從小到大,阿姐都一直無意與你爭奪什麼。」
「你天生弱症,我是心疼的。家中母親父親都因此更加偏心你,你時常嫉妒我,又何曾知曉,我也嫉妒著你呢?」
沈芯頓住,眼淚金豆子滾落到地上,「……阿姐。」
她雙手捂住臉,「阿姐,我錯了,我真的錯了。阿姐,你救救我,求你了!」
沈遙:「如今我也只能等待著宋衍從邊境回來。」=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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