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到了承天門下,希望破滅,是徐阿母將她牽制住守衛。她眼睜睜看著那刀子刺入徐阿母腹中,可她卻如此無力,只能轉身往城牆上跑去。
承天門好高,風好大,她好冷。
而後便是腳滑,墜落深淵。
無所謂了,沒有徐阿母,她又被自己以為的夫君所棄,何必在這世上苟延殘喘呢?
什麼時候才能到達地面,也正好是個解脫。
可這墜落的過程好長,好長,似乎沒有盡頭。
而她四周一片漆黑,什麼也看不見。看不見大興城,也看不見承天門,身旁沒有一人,只是沒有盡頭的墜落。
什麼時候才是個頭啊。
她好孤單,好害怕,寧可現在就落地,可是連地面都消失不見。
「夭夭。」
「夭夭,快醒醒。」
熟悉的聲音不斷喊著她,直到將她脫離夢魘,她才忽然驚醒過來,眼前一片模糊,片刻後才終於看清,是蕭臨擔憂的神情。
見她醒來,他似乎終於放下心,傾身將她抱在懷中,一點點安撫著她顫抖的身子。
許久後,雲夭才徹底清醒,發現自己竟流了滿臉的淚水,用衣袖胡亂一擦,忽然便回憶起了夢中情景。
蕭臨抱著她,見她終於不發抖了,才問她:「夭夭,你剛才夢到什麼了?怎會哭成這樣?」
雲夭搖搖頭,仔細看著他疲倦的神情,有些心疼地摸了摸他的眉。
「做了個噩夢,醒了,我沒事兒了。」
「什麼噩夢?」蕭臨還是極為擔憂。
雲夭低聲道:「醒來就忘了,我想喝水。」
「好。」蕭臨起身,親自去為她倒了一杯溫水,待她服下後,問她還要不要,她道不要,將杯子放回原處,他才又回到床上擁著她,輕輕拍著她的肩安撫。
他低頭看著她,問道:「福禧說你去太極殿尋我了,怎的不進去?」
雲夭扯嘴笑笑,道:「我只是見表妹不見了,心中擔憂,後來知曉表妹無事,便放鬆下來。主要還是太累了,便想著早些回桃棲殿歇息。」
蕭臨心疼地吻了吻她的額頭,鼻尖貼著她的側臉,輕聲道:「辛苦你了,夭夭,還好有你。」
雲夭抿唇,再次搖搖頭,「對了,表妹這次隨你一起出征?」
「嗯。」蕭臨並未多想,只是點頭道:「她也算是有上戰場的經驗,加上她身份,或許能有不小助力。」
他將她頭髮攏了攏,摟著她的肩道:「此次出征,我會讓禁軍統領聽令於你,你放心。」
她勉強笑著,「我自是不擔心,只是擔心戰場刀劍無眼。」
蕭臨無奈道:「你夫君我可是戰神,你莫不是看不起我。」
雲夭如今不願再與他爭執西征一事,只想他上了戰場能夠心無旁騖,平安歸來。
兩人抱在一起許久,沒有說話,也沒做更多的。
蕭臨突然問她:「你曾經留信與我,道你常年來的一個夢魘,說是現實中走向,竟都與夢魘所重疊,還說你做了我五年的貴妃。夭夭,你能與我說說這個夢嗎?」
雲夭抬頭看了看燭光下,他俊美的臉龐,伸出手撫摸著,道:「這個夢魘,說是重疊,其實也有許多不同,感覺就好似前世一般。」
「在夢中,我同樣是榆林白道驛的女奴,只是當時陛下與前太子去的時候,我整日忙著做活,沒能見到你們。後來我因為用陶罐砸傷了唐武,被舅母關了起來。榆林被突厥十萬大軍擊破,在城中燒殺搶虐,我沒能逃走。突厥兵見到我後就抓了我,可途中,遇到崔顯。」
「那時,崔顯還是戍軍都尉,救下我後,他並未將我送回白道驛,而是帶回了大興城,送給秦王。那年你發動宮變奪位,過了段時日,崔顯為討好你,便又將我做禮物送給你。」
蕭臨眉頭皺成了一個川字,雙拳緊握。
「該死的崔顯,早知如此,當初一開始便應殺了他。後來呢?」
雲夭忍俊不禁,繼續道:「後來,我跟在你身邊,你很快封我為貴妃,還建造了琉璃宮殿,同樣命名為桃棲殿。說實話,陛下那時對我也是極好的,我想要何,陛下都會滿足。只是……」
蕭臨似乎猜到,「只是後來,我去西征了,是嗎?」
「嗯。」她點頭,「那時大鄴徭役兵役繁重,四處災荒,百姓苦不堪言,到處都是起義軍。那時候,崔顯還是禁軍統領,在你招兵七十萬大軍御駕親征後,他便帶著禁軍,聯合地藏教反叛,攻占大興城。」=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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