僅僅是因他而起的咳疾嗎?
蕭臨將她抱到自己腿上,低下頭吮著她的脖頸,悶聲道:「夭夭,這次是我的疏忽,竟讓你犯險又受驚,以後不會了。」
雲夭一怔,躲開他的吻,看著他不解道:「什麼意思?」
蕭臨沒有說話,但她從他的神情中猜測到了大致,「陛下……其實一早知曉韋家這次的叛變?」
他「嗯」了一聲,道:「嗯,探子在承香殿撿到被淑妃撕碎的秘信,上面讓淑妃在宮中助力。只是,我想著叛軍應是來太極殿刺殺我,所以那幾日都沒宿在桃棲殿,卻沒想到,這個罪該萬死的淑妃,竟將人引到桃棲殿想殺你。」
「對不起夭夭,你會怪我嗎?」
她看著他坦白後忽然間帶著些許恐懼的眼睛,道:「怎會怪呢?人心最難預料,不是嗎?」
「真好,我的夭夭,我就知道夭夭最是心軟,一遍遍原諒我。」他笑了起來,又繼續吻著她的臉,到她的唇。
在他生了欲,手臂開始收緊時,雲夭突然又將他推開。
「陛下去洗澡吧,我今日好累了,可以不要嗎?」
蕭臨怔住,看著她沉默許久,點頭道:「那你陪我一起洗澡,我不做。」
「好。」
他將她抱到浴殿中,又將兩人衣服除盡,而後入了溫暖的浴池。
即便在浴池之中,他也黏人得緊,將她抱坐在自己腿上,下巴搭在她的肩膀處,閉著眼睛假寐休息,鼻腔中噴薄的熱氣而出,弄得她耳後有些發癢。
雲夭眼神有些放空,就這樣一動不動坐著,任由他放鬆與休息。
許久後,蕭臨悶悶的聲音才終於響起,「夭夭果然還是生氣了,這怎麼辦?」
雲夭轉頭看向他,想說自己沒有生氣,可又不知該如何開口。
沉吟後,道:「我不能生氣嗎?」
蕭臨慌亂地抱住她,道:「好夭夭,你若是生氣了,打我,罵我都好,千萬別不我。」
她無奈嘆息一聲,心軟地摸摸他的頭。
她知曉,如今她成了他唯一的家人,愛人,如此卑微。
真傻。
「乖,我不生氣了。」
蕭臨重新笑了起來,又抱緊了她幾分,「我知道,夭夭真的很好。」
他說著又重新吻她,緊跟著動手動腳起來。
她撇嘴蹙眉,「騙子,說了不做的。」
蕭臨「唔」了一聲,眼中充滿濃烈的愛欲,「不做,真不做。」
他雖是這樣說著,卻忽然將她腿架到了自己肩膀上,將她整個人撐起,眼神更加深沉起來。
這樣的姿態在水中並不費力,她輕聲叫了一聲,垂眸看著蕭臨,驚詫道:「蕭臨!你!別!」
溫池的十二龍口中源源不斷吞吐著泉水,水面晃蕩,痒痒地掃過肌膚,冷熱相互交替。
雲夭仰著頭不願看他,只聽到泉水流動的聲響,手不受控制地抓住他的發,很快就哭了出來。
……
冬去春來,萬物復甦。
去歲發生了韋家造反之事後,皇帝還未賜下白綾或是毒酒,淑妃已經在自己的承香殿中自縊而亡。蘇順儀跪在太極殿前哭了許久,都沒能見到皇帝一面,最後被幾個內侍直接捂著嘴,拖去了掖庭。
自此後宮中便安靜下來,只雲夭一人,而蕭臨也不想再開選秀。
今年前朝發生了一件大事,曾經齊王的手下黃俞被捉住,在三司會審後,竟招供出了十年前雲家冤案。
當年齊王勾結契丹,元帝發兵十五萬給雲家兄弟,前往遼東平亂。在平亂結束後,齊王暗中假傳禁軍造反的消息,矯詔讓雲家大哥雲呈帶兵返回大興城救駕。
而齊王為了不讓周圍人起疑,切斷了雲呈與雲啟之間的通信,將雲啟困在邊境,而後在大軍返程途中藥倒雲呈奪權。
之後的事兒便是眾人皆知,那十五萬兵馬被齊王拿下,攻破大興城,在城中燒殺搶掠,最後卻以失敗而告終。而他特意造假口供,將雲司徒拉下水,以一幅《千秋》為證,說雲司徒將此畫贈予自己,密謀造反扶持齊王上位。
在黃俞被抓後,那幅《千秋》偽證也同樣被攻破。
雲家因此平反,後皇帝又道雲啟沒死的消息,將其封鎮國侯,手持已經歸順的紅旗軍,駐守江南地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