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本不缺錢,可無奈手中兵權交出,叫他心底實在難安,再加之這麼多年,自己沒用的女兒竟然還是個淑妃,連一個子嗣都沒有。他這才不得不想方設法,悄悄練私兵。
可私兵哪兒來的錢?
最後,他只能想到勾結契丹,利用假仗獲得朝廷撥銀。
他倒是練了一些,卻區區三百兵士,根本無法與皇帝數十萬大軍相抗衡。
他睜開雙眼,慢慢直起身子,轉頭看向血泊中的幕僚,大笑起來。
等那證據被送往京師後,他定會被滿門抄斬,與其如此,還不如帶著那三百兵悄悄回大興城,入宮行刺。
唯有此法,方可置之死地而後生。
想到此處,他直接起身,隨意收拾些銀兩與乾糧,拋棄了在北平的一切,趁著夜色,縱馬而去。
……
承香殿中,韋令儀從床上起身,宮女們上前伺候著她梳洗。
她坐在銅鏡前,看著明明年輕嬌嫩的臉蛋,如今卻布滿滄桑之態,雙拳緊握起來。身後宮女戰戰兢兢將一根桃花金簪插到她的髮髻之上。
韋令儀看向那桃花簪一怔,驟然抬手將其拔出,往面面前的銅鏡重重扔去。那金簪被砸到銅鏡上之後,花瓣被迫扭曲,最後掉落在妝奩中。
她大怒起來,「為何本宮這里會有如此庸俗的首飾!」
那宮女嚇得跪地叩首,頭磕得極響,帶著哭腔道:「娘娘饒命,奴婢再也不敢了!求娘娘恕罪!」
韋令儀用力踹了那宮女一腳,轉過身子,重新看向銅鏡中面目全非的女人,陰鷙道:「以後,本宮不想再見到任何帶有桃花的東西,聽到沒有!」
「是!娘娘!」那宮女在獲得准許後,顫顫巍巍起身,從妝奩中重新挑出一隻蘭花玉簪,見淑妃滿意地點頭,才終於放下心來。
「阿紅這些天還沒養好身子?本宮都一周多沒見過她了。」韋令儀不悅道。
那宮女回答:「應是還沒好。」
數日前,韋令儀見到雲夭竟然回了宮,還被封了貴妃,雖然皇帝沒有奪走自己執掌後宮的權利,卻對雲夭那賤人寵愛有加,日日除了在太極殿,便待在桃棲殿。
如今竟連玄武殿都不再回去。
韋令儀自然知曉雲夭在毗陵時便與皇帝重遇,那是崔顯告訴她的,可沒想到唐武與崔顯皆是成事不足,敗事有餘的廢物,竟什麼都沒能做到。
她能感受到一種預兆,自這個女人出現後,自己的好日子便快到頭了。雖然後宮之權在自己手中,可貴妃總是壓了自己一頭。
那個女人,明明只是一介罪奴。
比起寒門出身的蘇順儀,在她直覺看來,雲夭那個毫無背景的女人威脅要更大。
為何一年半前她沒能去死!而在毗陵,又沒能被唐武給毀掉!
一次次的失敗,她早已不再憤怒,反倒是日復一日的不安。
特別是,當那日在承天門下看到雲夭那張臉時,她心裡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不安。
自知曉皇帝與雲夭重遇後,她脾氣竟愈發暴躁起來,那日阿紅在自己面前說了什麼,她已經不記得了,但卻記得自己怒火中燒,直接用力往阿紅小腹踹了一腳。
她煩得緊,自然沒注意到阿紅那一瞬間慘白的臉色。
直到第二日不見阿紅,才被另外的宮人告知,阿紅下身出了許多血,到現在還躺在直房床上無法動彈。
她想了想,便大發慈悲地放了阿紅的假,卻沒想到都一周多了,她竟還沒養好,實在是廢物一個。
「讓她好起來後,便快點兒滾來伺候,一個低賤婢女,竟然比本宮還精貴了。」
韋令儀撅起嘴,看著妝奩中那隻桃花金簪,又心煩地將其撿起,往牆邊砸去。
她起身,正準備到承香殿院中轉轉時,忽然一內侍從外而入,拿著一封信,遞來給韋令儀道:「參見淑妃娘娘,這是定國公從北平郡飛鴿傳書過來的,似乎有緊急要事。」
韋令儀接過後擺擺手,「知道了,退下吧。」=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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