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臨輕哼一聲,道:「那又如何,這等白髮老頭實在可惡至極,朕已派禁軍封了他的太尉府,很快,朕便會下旨,賜他凌遲之刑。」
「凌遲?」雲夭心中一咯噔,「陛下不可!以宇文太尉的聲望,若是陛下這樣做,定然激起更大的民憤!況且,太尉的確是頗有謀略的輔政大臣,損失如此賢臣,將是國之不幸。」
「那又如何?激起民憤,全殺了便是。至於這老頭,朕缺他一個輔政大臣?」蕭臨無所謂道,「倒是你,一介婦人,做好自己的事足矣,豈能涉及朝堂之事。」
又嘲諷她一介婦人,雲夭一聽這話瞬間火冒三丈,沒能控制住直接將手中的墨錠朝他扔去,正正砸在他的臉上,染了一大團烏泱泱的墨汁,還飛濺些許入了口,實在苦澀。
蕭臨沒想到她竟如此反應之大,毫不在意他這個皇帝的身份,瞬間睜大了雙眼瞪著她。
雲夭東西扔完後才忽然尋回智,意識到自己以下犯上。可她實在有些失望,本以為扭轉了他曾經殺兄弒父的局面,便能改變未來的他,可她此刻終於意識到,有東西,從幼時便埋在他的心底。
她恍惚一瞬,而後立刻奔下台階,跪在地上匍匐下去,大聲道:「我辱了陛下,請陛下賜罪!」
蕭臨看著她瞬間又卑躬屈膝,一時間氣笑,摸了一把滿是墨汁的臉,怒道:「滾——」
「是!陛下!」
雲夭立刻起身,轉身之際又道:「陛下,剛才的白蓮羹並非我親手所做,乃是御膳房,之後我定會告知他們,下次熱過後再拿來。」
「你!」蕭臨捂著胸口,看著下方的女人說完話後便轉身,頭也不回地離開。
這個女人真是好樣的,越來越囂張!
……
雲夭自那日因宇文太尉一事爭執後,便沒出現在太極殿中。
正值春末,雨水越來越多,許久未能見日光。
蕭臨站在太極殿門口,向月台下方看去,不知在思索何事。
福禧如今被升為內侍監,近身伺候於皇帝跟前,傳達聖意。
他試探性朝著蕭臨道:「陛下可需傳雲姑娘前來伺候?」
蕭臨回過神,嗤笑一聲,「朕還缺了伺候不成?這個該死的女人,以下犯上,本應當誅。」
「陛下萬萬不可啊!」福禧忽然心急,當了真,立刻福身想為雲夭說情,「陛下,雲姑娘也是無意之舉,她對陛下忠心耿耿,罪不至死啊。」
蕭臨沒忍住微微挑眉,「你倒是對這個小女奴挺尊敬。」
「畢竟奴婢受其恩德。」福禧躲開視線,撓了撓鬢角。
蕭臨轉身回到書案前,打開空白詔書,福禧在一旁為其磨墨。他帶著一股火氣,親筆寫下賜罪詔書,將宇文太尉下入天牢,春後擇日凌遲處死。
落筆後,蓋上璽印,將其遞給福禧,「送去內侍省。」
福禧正想將其接過時,蕭臨又收回了手,將詔書放回書案,「算了,等等,朕再想想。」
他忽感些許頭疼,揉了揉太陽穴,想到雲夭那個女人,用墨錠砸了自己後竟真的不再來太極殿,都已兩日了,氣性比他這個當主子的還大。
「去宣雲夭來伺候。」
「是,陛下。」福禧轉過頭忍不住一笑,立刻下了台階,派人去尋雲夭。
夕陽西下,殿外終於雨停,水珠串連著從瓦頂順著屋檐落下。蕭臨終於批完最後一份奏章,抬頭揉了揉脖子,這才意識到,雲夭竟還未來太極殿。
他蹙眉,有些心煩意亂起來,起身朝著太極殿外看去,竟已是黃昏,夕陽的紅光反射在地面的積水之上,有些刺眼。
蕭臨來回踱步,又喊了福禧前來詢問,「雲夭呢?這過了多久了,還不來?她竟比朕還忙?」
福禧也是不明所以,只道前去問問派出去的人,便離開了。沒過多久,福禧終於回來,身上沾著水漬,怕過了水氣給蕭臨,站得有些遠。
他滿臉驚慌道:「陛下,奴婢去尋了人,可那人實在沒用,說雲姑娘已有一整日不在竹林小院兒。後來又去了她平日所在的藏書閣,也沒見著人,就這般尋了一下午,竟不知雲姑娘去了何處。」=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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