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僅會死,還會死得很慘。
她暗自喘息,平靜道:「殿下,奴在馬邑這些時日,常常往返於牧馬監照料戰馬。牧馬監中的人,奴皆熟悉。」
蕭臨一怔,闔了闔眼睛,似乎在思考她的話,不過片刻,便鬆開了牽制住她的手。當她終於被放開,見那匕首被撤下後,放下心的同時仍舊不敢懈怠半分。
雲夭趁熱繼續道:「若殿下能助奴擺脫現狀,奴也助殿下尋到那牧馬監之中的竊聽者,此乃公平交易。」
「公平交易?」蕭臨諷刺一笑,「若是找不出人,大不了將牧馬監中的人全殺了便好,你覺得能談交易?」
殺了牧馬監全部人?
雲夭暗自心驚,瘋狗不愧是瘋狗,根本無法以正常人思維與其交談。
「殿下,若殿下因一不知是否聽到真相的馬夫而大動干戈,對於殿下自己,代價是不是有些大了。」她平靜回答道。
蕭臨不得不承認,這個卑賤的女奴真是巧言令色,卻也聰慧。
他沒有殺了所有人便是礙於如今局勢,秦王對他虎視眈眈,聖上猜忌,此番舉動更像是此地無銀三百兩。
他看向雲夭腰間的玉佩,上面刻著太子蟒紋,諷刺一笑,道:「剛與太子私相授受,我憑什麼信任你?」
雲夭怔住,低下頭看著腰間的玉佩,腦海中忽然浮現出那個男人溫和的面孔。
他明明說過讓她等著自己,回來後便帶她脫離苦海,封她為昭訓。
明明說過,自己會事事小心,平安歸來。
為何最後僅僅落馬,便摔斷了脖頸?
就像蕭臨前世征討西域,走前的那一晚,如此溫柔以對,她差點動心,差點以為他心中有她。
直到那三十二封信,直到從承天門墜下,她才終於意識到,男人永不可信。
雖然不是太子的錯,她心中亦有些許留戀,可終究人走了,沒有價值了,留著這信物也無用,她是該割捨。
她呼吸有些沉重,從腰間將玉佩取下放在手心,月色下白光柔軟,卻太過冰冷。她閉上眼睛視死如歸,再抬起頭後靨笑著將拿著玉佩的手伸出,再緩緩鬆開自己的手。
手心忽然落空,那羊脂玉掉落在堅硬的青石板上發出清脆的聲響,驟然間碎裂開來。
她與太子短暫的夢,終於結束了。
蕭臨一直留意著她的神情,從悲哀,到惋惜,到決絕,再到開懷,不過彈指之間。看來這個女奴,是對太子上了那麼一絲絲真心,儘管少得可憐。
一番思索後,他終於收起手中的匕首。
雲夭朝他笑了笑,道:「今夜追我的,還有另外兩人。」
蕭臨「嗯」了一聲。
雲夭一滯,很快明白他已經處了那幾人,便朝他行禮告辭,「多謝殿下恩德,奴銘記於心,殿下萬安。」
說完,她便頭也不回地快速離去,不願在他面前留下一絲影子。
待四周安靜後,竹青才回到蕭臨身邊,恭敬道:「殿下,那三人已經處好,除了有竊聽嫌疑那一人,其餘兩人送回給唐武身邊了。」
蕭臨抬頭看向不遠處的屋頂,她剛才跳落下來的地方。縱使他對於她的勾引無動於衷,卻也不得不承認,那一幅畫面確實無與倫比的美。
他又看向自己的手臂,殘留的桃香久久不曾散去。
第二次了,抱住那副柔軟的身子,真是如同貓兒一般,難怪唐武對此如此執著,甚至早已不顧及舅父臉面。太子一死,便迫不及待動手。
美色|誘人,好像……確實如此。
然而,他並非唐武,也非太子。
蕭臨冷肅地朝著竹青開口道:「這女奴給我盯著,若有何可疑舉動,直接殺了便是。」
竹青雖然不解,卻也立刻點頭應下。
……
回到自己房間的雲夭終於支撐不住,虛脫地一屁股坐到地上。
剛才她與蕭臨所說之話,不過是騙他的緩兵之計。她雖去過幾次牧馬監,可每次僅僅只是餵馬而已,而她平日裡做活向來不認真,一直都偷三揀四,與那牧馬監中的人甚至都不熟悉,僅僅認識一兩人罷了。=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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