畢竟,誰人不知,東武國二皇女是個喜歡美色的呢。
所有人都喜歡德蒙諾這番話,唯獨蕭衡之心塞得要命。
德蒙諾絕對是故意的。
什麼秦老將軍之孫,秦將軍之子,就連美食城的東家這樣的身份前綴都出來了,唯獨就沒有蕭王之子這句話,這不是明擺的不把他放眼裡嘛。
「快回你的位置上去吧,再多說兩句,本王的哥婿就得被人瞪成刺蝟了。」
蕭王不悅了,德蒙諾越是與許雲帆好,許雲帆就更招人恨。
德蒙諾眼角餘光意味深長的掃到大商使臣那邊,「蕭王倒是挺會關心哥婿。」
蕭衡之差點沒翻白眼,「那是,本王的哥婿,本王不關心還能關心誰?」
有蕭王出面了,其他大臣默默的看著,並不上前插話。
許雲帆果然如他們所想,不是個簡單的。
聽說上次許雲帆同工部齊大人出京辦事被村民「為難」了,齊大人帶的人好聲好氣詢問村民哪兒不滿,唯獨許雲帆以雷霆手段壓制了下去,總之就是,朝廷命官辦事,你們不聽也得聽。
後來,許雲帆告誡幾人,跟層次低認知的人打交道,不要太隨和,行為言語上越是尊重他們,他們就會更加得寸進尺,在他們的有限的認知里,你好聲好氣的同他們說話,不是怕了就是慫,他們就以為你好說話了。
一個十八歲的小漢子,做事便如此「老練」,許雲帆早前說過,他所在的家族只是一個破經商的,誰來告訴他們,商人之子見著大臣以及外國使臣了還一副處事不驚,好像經歷過無數次,早已經習慣了的樣子?
在場的人對許雲帆身份持有懷疑態度的,紛紛猜測,許雲帆的家世,只怕不是商賈之家那麼簡單。
許雲帆才不管其他大臣怎麼猜,對德蒙諾,他是進退得體,讓人挑不出一處錯來,都不用秦謙與蕭衡之開口,三言兩語把德蒙諾以及其他東武使臣「哄」了回去。
「雲帆,三皇子似乎在瞪你。」從蕭衡之口中得知郭鳴雷不是個善茬後,秦潤不時偷偷注意此人,果真發現,郭鳴雷注視許雲帆的目光裡帶著滔天怒火。
許雲帆看都不看郭鳴雷一眼,轉頭湊到秦潤身邊,「隨便他瞪,你老看他做什麼?要看你就看我嘛。」
秦潤好笑不已,「又吃醋了?你是不是小醋包?」
「在你這裡是的。」許雲帆不以為恥,「你應該要感到高興,能讓我這麼吃醋的人,你是第一個。」
「那可真是我的榮幸。」秦潤笑的燦爛,寵溺的目光柔的快要溢出柔波來,看的許雲帆眼快直了。
「是的,你應該要為此感到很驕傲才是,我的夫郎,就該是個驕傲且自信張揚的人。」許雲帆掃了一眼四周,無奈說:「真想親親你,可惜這裡人太多了,這個親親先欠著,今晚回去我再補給你好不好?」
秦潤:「……」
說的好像他催著要一個親親似的。
兩人膩膩歪歪說著悄悄話,公公高聲喊了一句,「胥王到。」
縛青胥攜帶秦輕楓進來了,就坐在主位下邊的左手邊。
很快,公公又是一喊,縛青雩來了。
一身龍袍的縛青雩進來了,氣場何其大,所有人都起身乖乖行禮高喊「……吾皇萬歲……」
許雲帆情不願的跟隨大眾,直到起身了,他也沒往上首看一眼,似是生氣了。
掃了一圈的縛青雩見狀,咯噔一聲,暗道,糟了,許雲帆這個心眼不怎麼大的,果真生氣了。
縛青雩有心解釋,奈何場合不對,如今,接待兩國使臣才是重中之重。
縛青雩一坐下,兩國使者即刻開口了,雙方口不對心的寒暄了一番,聽起來好像相處很融洽,實則彼此都知道,你看我不上眼,我看你不順眼。
許雲帆一個五品小官,今日又是以家眷之身入宮,自然沒有他說話出頭的份,畢竟這不是他的主場,他只想吃飽喝足了,等散會了就回去。
可他安安靜靜的該吃吃該喝喝,有的人卻偏不想如他的願。
郭鳴雷掃了許雲帆一眼,意有所指,「聽說這位就是大晏朝名聲赫赫的小几元來著?哎呀,本皇子對這種事,例來記不住,不過今日一見,許學士瞧著倒是水靈靈,姿容倒是比之哥兒更為絕色,一個國家,若是漢子皆如此,這可……」
後面的話,郭鳴雷不語,只是惋惜的嘖嘖,可見,為言盡之話,並非什麼好聽的話。
一般不被人記住的,要麼是無關緊要的事,要麼就是事件的主人公還不夠被他記住。
前一句名聲赫赫,後一句小几元來著,更是應證了,許雲帆在大晏朝名聲大噪又如何?在他大商三皇子眼裡,照樣是個無足輕重不被記上心的小人物。
後頭又夸許雲帆好看,這話,聽著像是在夸許雲帆長的好,實則不過是羞辱他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