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手裡的退燒片,吃個一兩粒,一般小半時辰到一個半時辰左右就能退熱?
假的吧!
什麼靈丹妙藥這麼神奇?
又不是小說里那些神奇的丹藥。
孟大人不信,「這事不是鬧著玩的,大夫我可以調,要是你需要藥材,我也可以給你想辦法調一批過來,那可是人命,開不得玩笑的。」
其實,如果方太師為此事親自上門拜訪,孟大人斷不會把人拒之門外,誠然,藥材調用不易,但不易並不代表不行。
事關幾千近萬條人命,其他事都得靠邊站。
他孟家大夫,且非貪生怕死之輩。
許雲帆擺擺手,「若是不信,你跟我去醫館走一趟。」
走就走。
不親眼所見,他是無論如何都不信。
不僅孟大人跟著許雲帆走了,就是聽了全尾的裴安、孟衾以及其他孟家二房都跟著許雲帆走了。
孟家二房,可以說,孟家先祖的本領都傳給二房了,誰讓孟大人沒這個天賦呢。
「大伯,許學士說的那個什麼退燒片真的有這麼神奇嗎?」孟遲很是好奇,學醫十幾載,他還是第一次聽到這麼神奇的藥呢。
孟大人:「有沒有,咱們看過就知道了。」
孟遲乖乖的跟在孟大人右邊,偷偷掃了眼許雲帆,很是意動。
聽說許雲帆並非大夫,可孟叔都拜倒在他的醫術之下,甚至為了學到更多的醫術,連孟家都不顧了,回了孟家在祠堂里跪了半個時辰,第二天便扛著包裹樂呵呵的跑了,這一走,就是半年。
孟遲還知道,二堂哥的隱疾就是許雲帆給治好的,聽說二堂哥那地方被動了刀子,可還不影響二堂哥日後傳宗接代,可見這位許學士是有點真本事在身上的。
要是這退燒片真的那麼神奇,他其實可以效仿孟叔。
此刻,孟大人尚且不知自己的侄兒又要「叛出」孟家了,還特意囑咐孟遲認真點,待會好好看看許雲帆是怎麼做的。
孟遲都準備好了,結果呢,到了醫館,正好有個八九歲左右的孩子前來,許雲帆同接診的大夫問了幾句,又從衣兜拿出一個玩意,同孩子說了兩聲,便將其放在孩子額頭上。
一個眨眼的功夫,許雲帆將小玩意拿回來掃了一眼,「哎呀,都燒到三十九度了,高燒啊這是,裴兄,給我倒碗熱水來。」
這聲裴兄,孟家一眾人還沒反應過來。
裴安傻乎乎的左右掃了兩下,赫然反應過來,這裡的人,除了他姓裴,再無旁人了,許雲帆一會孟兄,一會裴兄,他一應,豈不是同自家老爹平輩了?
裴安不敢吭聲,趕忙去倒了碗熱水過來。
許雲帆與孟大人交好,同裴安關係也不錯,裴安是同齡人,可以使喚,孟大人卻是不行的,至於其他人,不熟。
「小朋友,來,這是退燒藥,吃下去了待會睡一覺起來就不難受了。」許雲帆倒出了一顆退燒片哄道。
九歲的孩子小臉紅彤彤的,呼出的氣息又重又熱,渾身虛軟,「哥哥,這藥不苦嗎?」
他喝過退熱的藥,苦的他咽都咽不下去,大夫也說過不苦的,可還是很苦。
許雲帆溫和的笑了起來,「不苦也不甜,甚至是沒有味道的,你直接咽下去就好,不需要嚼碎,所以,肯定不會覺得苦的,來,乖乖的,張開嘴巴。」
八九歲的孩子,正是人嫌狗厭的年紀,在家裡就是小霸王,一旁扶著孩子的漢子見自家猴子乖乖的喝了一大口水,又往嘴裡丟了藥,全程不哭不鬧的,只覺得驚奇,真是見鬼了,原以為還得哄上小半時辰呢。
等孩子躺下後,許雲帆收了體溫計,「好了,接下來注意觀察,應該小半個時辰左右便開始退熱了。」
果然如許雲帆所說,小半個時辰後,孟遲給孩子探了下額頭,原本滾燙的額頭果真已經退到了正常的溫度。
「大伯,退了,真的退了,好神奇。」孟遲興奮的大喊,看向許雲帆的雙眼都在發光。
「真的?」孟大人又伸手去摸了一把,真如孟遲所說的,孩子不熱了。
「許兄弟……」孟大人一把摟過許雲帆的肩膀,開始同人稱兄道弟。
許雲帆回到小秦家已經是下半夜。
看到微亮的家門,許雲帆心裡暖乎乎的,周身的嚴寒都被驅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