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洋喝了一口美式,潤潤嗓子說道:「以後家裡的門禁是晚上10點,對吧?這是你說的。」
唐譽再次小聲地說:「11點行麼?」
「10點不僅對你生效,對我也生效,如果有突然狀況,雙方有義務、有責任讓對方第一時間知道,並且告之活動現場、人員、時間以及照片報備。」白洋說。
唐譽思索片刻……說不定白洋只是現在焦慮些,等到他們婚禮辦完,人的占有欲就不會快速膨脹了吧?
「好吧,我同意。」唐譽點了點頭。
白洋滿意至極,又說:「為了公平起見,我們的手機要開通雙向定位,你隨時能查到我在哪兒,反之,我也能查到你在哪兒,且永不關閉。」
「可以,可以。」唐譽心想這還不容易麼?說不定我身上還有未知的定位器呢。
白洋再點點頭:「再有,如果沒有必要情況,婚戒不能摘下。必要情況包括不限於洗手、擦護手霜、打炮塗潤滑油、一不小心手指頭斷了……」
「等等,我不摘,我再也不摘了。」唐譽舉手發誓,所有的問題都是他丟了戒指引起,以後誰還敢摘?不過白洋的這份占有欲……簡直強得離譜,從大學時代的大撒把時代一步跨越到大抓緊時代。
「還有最重要的一點。」重頭戲來了,白洋欲揚先抑。
唐譽表情凝重,還有?他要不要請法務部看看這份合同能不能生效?
「譚玉宸和楊宇文,我對他們享有詢問權,他們有告之你行為的責任,具體如何告之我會再列附錄。」白洋說得頭頭是道,津津有味,「同理,不久之後我的助理也會向你進行告之,不管我有多少個助理、副手,你都擁有第二詢問權,僅次於我。他們不會對我撒謊,同理,也不會對你撒謊。」
唐譽眨了眨眼睛:「所以你昨天進屋就說『對不起』,是在給自己鋪墊後路吧?」
「那倒不是,這份合同對你我同時生效,不可單方解除合同。這樣不是很好嗎?以後你不用猜測我在分部和哪個特衛聊天了,你可以直接問錢運,我也不用猜測戚飛星是不是追你。」白洋拍了拍唐譽的大腿,「免得你老說我們體育生關係混亂。」
「等等,戚飛星……怎麼這裡頭還有戚飛星的事?」唐譽情不自禁地笑了,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他是預備跳槽。」
「我哪兒知道他跳槽是不是為了追你?他如果真是有這個心思,會告訴你嗎?」白洋反問。
唐譽無話可說。以前他以為白洋會像二大媽一樣,面對前赴後繼的炮灰。誰能想到白洋反過來了,沒有情敵也要製造情敵。
「如果你同意的話,可以在這裡按個手印兒。」白洋從兜里拿出一盒紅色的印泥,好似要哄騙人簽下賣身契。
「你怎麼連這個都有?」唐譽看著那盒印泥陷入沉思,白洋這是有備而來。
「我和阿姨要的,她書房裡就有。」白洋以身作則,先伸出右手按下了自己的拇指印,而後推給了唐譽,「唐部長,請吧!」
唐譽看著這份完全沒有法力效力的合約,慢慢騰騰地壓上了拇指印。「哼,你給我等著……」
合同簽完了,白洋迫不及待地開通了雙人定向觀察軟體,用探行自己研發的,用著放心。兩人收拾收拾一起出發,在車上他們並排坐著,同時點開軟體,兩個人的活動小人兒都在地圖上亮著。
自己是藍色的,對方是紅色的。小紅人和小藍人挨著,他們也挨著。
從家出發離探行比較近,白洋先上了樓。他有點魔怔了,總想著看手機,查一下唐譽的小紅人在哪裡晃悠。小紅人乖乖前進,白洋就想像著唐譽一個人安安靜靜坐在車后座,等著回壹唐大放異彩。
一步踏入探行,白洋卻察覺到今天略微異樣,出奇安靜。他第一個反應是水總回來了,然而水生辦公室並沒有開門。他再走向他的工位,只見自己的位置上坐著一個陌生男人。
方圓臉,寸頭,黑夾克。梁軒站在他旁邊,收斂了他平時的不羈鋒芒。
「梁叔叔,您好。」白洋不用多問,這一定是梁軒的父親梁橋。也是昨天白洋才知道,梁橋是李成平帶入門的人。
梁橋一來,這邊自然安靜了許多,上一代的領導者對年輕人有著天然壓迫感,在這方面梁軒還差一點。
「你就是白洋?」梁橋起身,明知故問一樣。他在家看過唐譽少爺的直播,也在鏡頭的某個機位里看到了白洋。
「對,是我。」白洋看了一眼梁軒,「梁叔叔今天過來,你怎麼不提前和我說一聲?我是小輩,應該早早在公司等著。」
梁軒橫了個比較友好的白眼,別裝文縐縐的了,不要在我爸面前裝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