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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譽沉醉在現場的氣氛當中,忽然間,台下有一位外國嘉賓舉起右手。余婉君停下發言,用英語詢問有什麼需要幫助。

「我太感動了,我想要上台表達我的感受,請給我這個機會。」外國嘉賓用英語說。

這不是安排的固定環節,余婉君看向台下的唐總,尋求他的意見。唐譽點了下頭,可以,讓他上來。

「請上台。」余婉君讓出了她的位置,同時也讓出了話筒。外國嘉賓已經熱淚盈眶,不知道是哪一樣打動了他,讓他情致此刻,不能自已。藝術家的靈魂是互通的,唐譽相信他和張阿依此時此刻一定達成了靈魂的同頻共振,他懂她。

現實卻狠狠打斷了這場共振交流,他懂她的藝術,可她卻不懂得他的話。

外國嘉賓只會說英文,張阿依茫然地看著,茫然地撫摸著耳朵上的助聽器。她連普通話都說不利落,更別說什麼英語。兩人的交流被聽力障礙戒斷,提醒他們是兩個世界的人。

事已至此,唐譽高高舉起了左手,讓張阿依看向他這邊。

「我很高興能接受壹唐拍賣行的邀請,原本我以為這只是一次普通的展覽活動……」

當外國嘉賓開口時,唐譽的兩隻手也在半空中舞動著,用靈活的手指給他們搭起了溝通的橋樑,完成了整個展覽會的閉環。

張阿依或許聽不懂普通話,更聽不懂外國話。但是在聽障人士的世界裡,手語是平等的。自然手語或許略有順序不同,大體方向不會差。唐譽的眼睛停留在外國嘉賓的身上,他的手,他的身體,卻面向張阿依,為她一字一句地翻譯著。

準確,高效,無聲,大山聲音要被全世界聽到,哪怕無聲。

[我天,那不是耳麥!是助聽器!]

[我們糖糖聽不見?真的假的!]

[肯定是真的,不然怎麼會手語?他在給那個女人翻譯。我現在懷疑糖糖說話不太行,所以他都不上台。]

張阿依看著唐譽的手,看著這世界上聽障人士的人工字幕,不知不覺流下熱淚。當談山靈說要幫她開展會時,她不相信,當展會開幕時,她還半夢半醒。直到此刻,藝術的反饋成為了生命里的壯麗回音,還能被另外一個世界的人聽到。

「我聽到了她的聲音,聽到了她的哭,她的笑。這非常美妙,很難想像她是在什麼情況下完成了一系列的作品。」

當唐譽將這句話翻譯過來,同為聽障人士,他心裡的酸楚和張阿依沒有區分。要錯過世界多少細微的動靜才能彌補耳朵的缺失,安靜的二十多年張阿依又是多麼寂寞。

沒有人懂這份孤獨,但藝術家不怕孤獨。他們知道前方是荒漠也要硬闖,非要在鹽湖上種出他們的花來。

唐譽也在發生奇妙的共振,好似走過了張阿依的歲月流程。藝術品不止是欣賞物品,也是載體,是時光里刻舟求劍,在孤寂里一葉扁舟。

外國嘉賓的話說完了,唐譽像完成了一場管弦樂的指揮,兩條手臂緩緩下沉。當察覺到眼尾濕潤時,唐譽快速地轉過身去。

一滴眼淚在他偏頭時偷偷滑動著,透明濕潤的軌跡在淚痣上滾動。當唐譽低頭時,它垂垂晃動,又從顴骨上方滴落地面。這一滴淚珠也沒有逃過一號機位,被捉了個特寫。

婉君的開幕詞已經接近尾聲,唐譽今天沒有發言詞,然而她卻心血來潮,想要請他上來。

兩人目光接觸,唐譽怎麼會看不懂余婉君的意思,乾脆地擺了擺手。婉君,飛吧,今天是你的好日子。

「那……好。」余婉君仍舊看向台下,所有人都看得到她在看誰,「接下來是我們的拍賣環節,本次展覽所拍的全部金額,我們壹唐拍賣行的唐總將會全部捐出,用於建設孩子們的學校,和學校附近的通路工程。」

掌聲如雷,注視紛紛,唐譽一剎那成為最有存在感的那個。他反而不好意思了,只等待婉君趕緊進入下一個流程。

場下,錢運摸著搜爆犬的腦袋,不停查看室內溫度。室溫高於預測,外加孩子又多,不少小朋友見到搜爆犬就要摸摸抱抱,導致他的這些愛犬們紛紛吐出了舌頭。

他是警犬技術專業,這些狗在他心裡和兄弟沒有兩樣。狗又和人不一樣,容易中暑,中暑後危險係數更高。

所以錢運也不浪費時間,馬上拿手機找外援。就在他準備撥號時,看著直播間100萬點讚的白洋咬牙切齒地過來了:「給你的冰到了,你出去接一下。」

「什麼冰?」錢運反問。

「給狗的。」白洋蹲下擼了一把狗頭,小傢伙還挺喜歡他,熱得呼哧帶喘還趴上膝蓋舔他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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