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洋摸著他柔順帶香味兒的頭髮,還在想那個月嫂的事。究竟是什麼鐵石心腸的人才會對唐譽下手啊?
這一整個上午,唐譽都覺得白洋有些不對勁,他不僅沒有催自己起床,甚至還主動問要不要再睡一會兒。他不僅沒有說自己早飯吃得多,甚至還主動問要不要再加點什麼。整個人的轉換太劇烈,唐譽摸了下白洋的額頭,也沒發燒啊,怎麼就糊塗了?
「你別亂摸我。」白洋抓著他的手攥了攥,可能是小時候身體虧空,唐譽的手是不是可以再胖一點兒?
「我覺得你有問題。」唐譽單刀直入地說。
「你才有問題呢……你看看,你把我弄成這樣,我怎麼回去上班?」白洋指了指脖子。
吻痕都快留到喉結上方了,白洋照了鏡子才知道多囂張,仿佛一個到處顯擺有性.生活的精神黃毛。
沒想到唐譽倒是歪在沙發上笑了:「你們體育生不都是這樣嘛……有女朋友男朋友就憋不住,總是顯擺。我這是體諒你,讓你也顯擺顯擺。等等……」
說著說著,唐譽抓住了問題的關鍵,一步走到白洋面前:「你還想回去上班?」
「不然呢?」白洋推了下金絲眼鏡。
「等等,我想起來了,有個東西沒送你。」最近事情太多,唐譽都給忘記了。他從衣櫃裡拿出一個小木盒,明眼人一瞧就知道裡面是什麼,因為這是眼鏡盒。
白洋等著他給自己拿出來,笑著問:「重逢炮紀念品是吧?」
「你說話別這麼粗糙,體院男大就是不會說話。這是遲來的生日禮物。」唐譽總是不能理解白洋那套葷話是怎麼來的,小心翼翼取出一副新眼鏡。
金光閃閃,能看出比白洋臉上的金貴。
「零度數的鏡片,給你配好了。」唐譽把他臉上那副摘掉。
摘掉之後,白洋的市儈感和精明度都在直線陡然下降,要是頭髮再不捋過去,甚至有點脆弱。
可唐譽最知道,他不喜歡這份脆弱,白洋這個人是需要偽裝和外殼的,哪怕是一層透明鏡片,薄薄的,也是他心理上的保護色。他親手摘下,還不夠,要長時間的親吻,從沙發吻到窗台,從窗台吻到床上,吻到白洋氣喘吁吁,吻到兩個人站不住腳,再親手給他戴上。
一個窒息的吻,白洋的臉就紅了,顴骨上非常明顯。「你大爺……」
唐譽立刻親他,堵住他的嘴,然後笑著說:「你別罵這個,我真的有大爺和二大爺。」
白洋被他壓在下面,膝蓋頂著他的大腿,手掌壓著他的後腦勺問:「你是不是你家最受寵的孩子?」
「也不是……」沒想到唐譽的表情忽然就暗淡了,「小時候,我不是在自己家長大的,經常這個家裡住住,那個家裡住住……我到處去住。」
「真的假的?」白洋持有懷疑。
「真的,我家所有人都比我厲害,我只是一個……透明人。」唐譽還揉了揉鼻子,裝無辜裝可憐這一招不止是屈南會,他也會得很。
「那你爸爸……他是不是很強勢?」白洋被打動了,居然是群養長大的孩子,「那年在迪士尼,你說你小時候……你爸爸逼你吃了你養大的兔子。」
我說過麼?唐譽點了點頭,嗯,想起來了,說過。
「水生那麼厲害的一個人,為什麼不攔著?」白洋一直記掛著這件事,就因為這個,那晚在迪士尼別墅,自己在床上可是戴了星黛露的兔子發箍!
「因為……二大媽他總覺得他是外人,不好管我爸,我爸是……很嚴厲的人,他希望我能有大出息。」唐譽也想起了那一晚,十分甜蜜,經常回味,還拍了不少珍貴的視頻。可是謊話也不能總說,他怕白洋問著問著就露餡兒,於是繼續剛才的話題。
「你為什麼還想回去上班?就不能好好養病麼?」
白洋直截了當地說:「我總不能把自己養廢了,遠程上班很麻煩。我可以白天上班,晚上養病,況且我還有一個大客戶,之前一直是我在接洽,不能全甩給組裡。」
「哼,你就知道心疼你組裡,從來不心疼我。」唐譽咬了他一口。
「你別咬了!」白洋把他拽起來,自己就是太心疼他才當了0.5,不然全世界誰能讓自己躺下!
決定了回去上班,白洋先把這件事告訴了水生。水生倒是很同意,人不能閒著,一閒著就容易亂想,很支持。唐譽最後也沒有辦法了,剛好今晚家裡讓他回去吃飯,所以下午三點兩人分開,一個回唐家,一個回公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