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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請便。」唐譽做了個手勢,隨即轉身走向窗邊的沙發,姿態優雅地坐下了。他沒有離開房間,只是給他倆讓出了一塊地方,也用主人翁的姿態無聲宣告他不會離開,這已經是最大的限度。

而這樣的表態在屈南眼裡,就是明晃晃的施壓。他低頭問白洋:「他是不是又給你使絆子了?」

「沒有。」白洋小聲說,側臉轉在屈南的影子裡,「現在大家都上班了,沒有以前那麼幼稚。」

「不,我能感覺出來,他是帶著情緒的。而且我還覺得他和以前不一樣了呢,你一個人應付得過來嗎?」屈南清秀的眉毛皺在一起。

應付得過來,在床上一直應付得很好。白洋裝模作樣地點點頭:「放心吧,實在不成我辭職。」

「工作挺好的,為了他辭職真不值當。但是如果太糟心了你也別忍著,大不了不伺候了。」屈南沉默片刻,還是轉回剛才,「他為什麼去你家了?」

「幫我拿住院的生活用品。」白洋指了下小行李箱,「你放心吧,我也不是吃虧的人,我會給自己減壓。」

「好吧,有什麼事你趕緊告訴我,我過來接你。現在他是你上級,我也不好再和他吵什麼,到時候他再把情緒發泄在你身上。對了,我給你買的菜和海鮮也順道帶來了,你這邊如果不能自己做飯就給護士吧,做個人情。」屈南想讓白洋住得舒服點,別受什麼臉色,「其實住在這裡也挺好,你要是能聽話做復健就最好了……你其實應該直接打電話給我啊,我給你送東西過來,他為什麼在你家裡?」

一邊說,屈南一邊把衣服里的零食拿出來,唏哩呼嚕放在小桌板上。白洋以前控制體重,什麼都不敢吃。兩人繼續嘀嘀咕咕聊著,唐譽的情緒大起大伏,從不高興到高興,現在又不高興了。怎麼這倆人說話沒完沒了的?靠那麼近,有話不會好好說麼?知不知道社交距離!

等到屈南離開醫院,已經過了半小時。白洋把屈南送出病房,回身徑直走向唐譽:「高興了?開心了?」

「對。」唐譽站了起來,用平視的角度看向他,微微昂起線條緊緻的下巴,「高興了,開心了。」

「行,我說不過你。」白洋理虧。

「別啊,白主席什麼時候說不過我了?不僅說得過我還打得過我呢。」唐譽狡猾地翻起舊帳,「還為了屈南打壞了我一個助聽器。我都沒告訴家裡,我說我在學校和別人互毆。」

兩個人確實發生過一次激烈的衝突,都動了手。但根源絕對不是屈南,只不過看上去是他。白洋揉了揉手腕,說:「我和你動手最起碼放了90%的水,懂嗎?」

「那這個是怎麼回事?」唐譽拽著褲兜里的帶子,將那枚銅牌拽了出來,像一個討要說法的勝利者,「你把它放在陳列室的最中間,怎麼回事?解釋一下吧。」

白洋的瞳孔瞬間擴張,又快速收縮:「你怎麼……」

「老六會開鎖。」唐譽微微一笑。暴力打開也是開鎖的一種。

「你侵犯我隱私!」白洋據理力爭,他猜得到唐譽能破譯密碼進屋,因為之前總是被他破譯,但沒猜到他釜底抽薪。

「我怕你背著我在屋裡藏其他的男人,所以就打開看看。不進屋我都不知道,原來白主席的心這麼重。」唐譽像是施展著法術,把掙扎的白洋釘在原地,也凝固了時間,「這塊銅牌是我幫你要回來的。那年你參加比賽,留學生下場的時候對你豎中指,我幫忙把這件事輿論擴大,賽方迫於壓力只能取消他的銅牌,得益於跳高比賽的補位機制,又給你補發了銅牌。對吧?我沒記錯吧?」

白洋被他立場堅定的話包裹起來,目光一會兒尖銳一會兒柔軟。

唐譽的目光一會兒低落一會兒得意,也是直到今天他才感知到這份重量。他並不傻,白洋的種種跡象都指向了一個答案,只不過他沒想到這個答案能清晰成這樣。他以為按照白洋的脾氣來說,他不喊著「我不愛你」就是「愛你」,可自己也有判斷失手的一日。

白洋,他就是一個兒女情長的人。

滿足感和不滿足感同時環繞唐譽,簇擁著他的全部感官,猶如洶湧的浪潮,推他往前,退回來,再推他往前。他一直都沒有問過白洋什麼,兩個人打太極已經成為了常態,如果某一天白洋堅定地直面問題,自己或許會察覺到意外。

原來那個不曾回頭的佇立的白洋,這麼好懂。

白洋氣得轉回身,病房裡瀰漫著清新劑的香氣,他頭頂又冒起火山。這把火還是唐譽親手放的。

「誒!」唐譽見他回頭了,一把拉住他手臂,「你幹嘛去?」

白洋仍舊不回頭。

「讓我說中了就惱羞成怒,你能不能改改套路?」唐譽勝券在握,心跳已經不受控,「這塊銅牌我以為你不要了呢,你保存了多久?」

「你能不能閉嘴!」白洋感受到了唐譽的脈搏,撲通撲通地砸向他。

「不能。好不容易抓住你一點馬腳,憑什麼讓我閉嘴?」唐譽一錘定音,「白洋,如果你不承認,我就把這塊銅牌掛在壹唐的天花板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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