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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洋淺淡的瞳孔里有幾分閃躲的笑意:「滾,掛了。」

「那明天見,愛說英文的白主席。」唐譽慵懶地拆開皮筋,全身的肌肉隨著髮絲的放鬆而徹底鬆快下來。在他面前的,已經不是一面玻璃窗,而是一張優柔的玻璃紙。玻璃兩側,站著兩個野心家。

白洋那邊沒有回音,只有直接掛斷。唐譽倒是習慣了,重新把手機放好,然後通知老六:「等到發布會那天,通知安保部的兄弟,把現場控制好。」

「沒問題。」這是自己老本行,譚玉宸素質過硬,「你是擔心他們會鬧事?」

「恐怕不止是鬧事這麼簡單,那些人來勢洶洶。」唐譽的目光橫穿整個北京城,大道工整平直,放眼望去看不到一條歪斜的主路。即便在夜晚,這座城市也是燈光輝煌,尋不到黯淡凋零的氣息。

本該如此,萬古歲月蓬勃向上。

「這件事我要管,這不只是田佳佳一個人的事。如果不打壓歪風邪氣,將來整個市場都會被他們污染。」唐譽已經預見到後果。有人幕後作價,把原本不值得收藏的畫作炒上去,從而大賺一筆。

「林霧目前還在上升期,還有賺錢的價值,他們一定會阻止林霧這個商品爆雷。但即便林霧不在我這裡露餡兒,他那些畫作沒有收藏支撐,也運作不了幾年。幾年之後這些人就會推出第二個林霧、第三個林霧……可買家呢?買家手裡的商品迅速貶值,藏圈就會發生最可怕的『萎縮』。沒有人再繼續入場,短期割韭菜才會割掉整個健康的生態圈。」

「明白。」譚玉宸永遠相信唐譽的直覺和選擇,從小學開始唐譽就這樣,很多事情要麼他沒見到,要麼就管到底。他現在,真的長大了,有能力去管更大的事情。田佳佳真是太幸運,找上了唐譽,不然她一輩子再無出頭之日,原創者只會成為抄襲者的墊腳石。

「剛才那個人叫什麼來著?」唐譽忽然想不起來了。

「老登。」譚玉宸回答。

「什麼老登……人家叫老蒼。」唐譽在他歪門邪道的提醒下想了起來,「明天你幫我聯繫幾位有意收藏李文雲作品的買家。」

「你不想讓白洋手裡的商品上拍?」譚玉宸聽得出來,但得確認一句。

「不是我不想,是來不及。劉琮要用錢,那幅畫要鑑定、入庫、上展拍會,春拍會在7月下旬,他等不了。再有白洋說那幅畫有破損,劉琮和肖偉亮恐怕沒有進行專業藝術品保護。畫後面還有『贈與』,拍不上。」唐譽什麼都想得到。

「所以咱們找人收了它。」譚玉宸說。

唐譽點點頭,又補充:「明天幫我聯繫《靈山》的賣主,他這幅畫有拍賣風險,我得提前告知。」

「好。」譚玉宸說完看向了身後。十幾秒之前他就察覺到唐弈戈回來了,只不過唐譽在說話,他不打斷。

「小舅舅?」唐譽驚詫。

唐弈戈已經站了一會兒,沒出聲。他只是看著唐譽的背影和那個初顯規模的運籌帷幄的神情,聽著他非凡的眼界和前觀。

「你什麼時候回來的?」唐譽真沒發覺。

唐弈戈勾唇笑笑:「回來一會兒了。」

他走向他們,第一次發覺小外甥確實長大了。唐譽的話並非空花陽焰,而是筆底煙花。他仿佛看到唐家又站出了一個人,在需要的時刻就可以挺身而出,做常人不可為。

「是不是工作遇上困難了?」走到唐譽旁邊,唐弈戈陪同他一起俯視著這座雪北香南美感的現代古都。

「不算困難,只是決策。」唐譽望著故宮的西北角樓。他和它很熟悉,大學期間白洋總是失眠,自己開著車帶白洋在長安街一遍遍走,仿佛在車上就能睡著。最後他們會把車停在西北角樓的那段路上,夜色被鋒利的角樓分為兩面。

峰迴路轉,柳暗花明。

「舅舅。」唐譽看向唐弈戈,「如果我想要燒一把最烈的野火,你想提醒我什麼嗎?」

「沒有,干吧。」唐弈戈清楚他不是真要放火,而自己,也沒有什麼要教他的了。曾經有人說,唐譽的面孔結合了兩個唐家的所有優點,母親那邊的美麗,父親那邊的英俊,如今再看,何止是面孔,他身上就有兩家人的優點,以一己之力干懸河注火。

唐譽昂起了下巴,結合了兩家人的縮影。

第二天,白洋和陳小奇的飛機在上午。

劉琮的事不能拖,他們得加班加點。飛機抵達北京大興機場時剛好是上午10點45分,晴空萬里。

大興機場比首都機場要大,猶如宏偉且無法撼動的群像。挑高的穹頂將巨型玻璃掛在人們面前,光線投射進來變成錯落交疊的七彩光柱。白洋帶著陳小奇,光是要從這雄踞一方的樞紐中走出來,就要花費不少的功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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