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母覺得他麻煩,整天生病很晦氣,他生病時經常丟到醫院不管。
牧森倒是會在他頭疼的時候幫他按摩, 但這兩年牧森為了還債去非洲援建,他身邊再也沒有其他親人。
他不是一個愛哭的人,當年父母給他留了那麼大的爛攤子都沒有哭, 但現在面對謝安景的溫柔,他卻想哭了。
他稍稍轉過身抓著謝安景的手, 淚水不知道什麼時候悄悄模糊視線,他輕聲說:「沒關係的, 不用這麼麻煩。」
其實按摩對他沒多大作用,通常辛苦半小時也只能緩解一點,所以後面他連牧森幫忙按摩都拒絕了。
謝安景垂眸凝視著他, 低聲哄著,「只是按一按而已,不會麻煩。」
他說著抽出手繼續按。
後面又按了一會,牧霖主動說:「好些了,你不用按。」
謝安景看他的臉色,其實沒比從公司離開時好太多,但說話時的中氣足了些,就沒有堅持下去。
可能他那麼按,也會讓牧霖覺得不自在。
他又摸摸牧霖的額頭,確定沒有發燒後就收回手克制地說:「那你今晚好好休息,我明早再過來接你。」
「沒關係不用接我。」牧霖立刻說,「你在家多休息會,好不容易周六。」
「對呀,周六。」謝安景站起來半開玩笑似地回答:「我這個製作人可是要接員工去上班呢,想想就覺得很壓榨員工。」
作為員工要被頂頭上司接,牧霖沒話說了。
謝安景離開後,他勉強爬去洗漱,此時已經快晚上十二點,頭疼緩解一些,躺在床上後慢慢睡著了。
再醒來已經是早上八點多,他緩緩從床上坐起來,感覺大腦有點發木,這是頭疼一晚上的後遺症,通常起床洗漱後走一走就會好。
他起床洗漱後拿起手機看消息,處理工作消息。
他處理工作消息時收到謝安景的消息,對方問他是不是起床。
牧霖:起了,是不是我ER上線被你抓到?
謝安景沒說是不是,只說:我準備開車過來,給你帶早飯
既然謝安景說帶早飯,牧霖就沒有準備早飯,從冰箱裡拿出一個蘋果、羽衣甘藍和蜂蜜,打算做個果蔬汁。
果蔬汁剛打好時門鈴響了,他洗乾淨手走過去開門,看到謝安景拎著早飯進來。
牧霖笑著打趣:「哇,製作人起得真早。」
謝安景配合地回答:「自從跟著你的作息走後,我的作息都健康不少,躺在床上也不會想著做點別的事情不睡覺,熬夜。」
都想著第二天一早要去接人,不敢熬夜,壓力很大,到家就洗洗準備睡了,最多在床上躺著的時候多想想。
其實從前到家未必很晚,有時候八點多或者九點多就到家,但就是不想睡覺,想熬夜,玩一玩自家和別家的遊戲,看些行業新聞,一晃眼就到凌晨一兩點。
但一想到牧霖起這麼早,他不能扯後腿,就跟著早睡早起。
現在的作息都健康到他恍惚感覺過兩天就可以去晨跑。
「還是不熬夜好。」牧霖說,「你可能感覺不到,但我覺得熬夜真難受。」
「好的,儘量不熬。」不過這句話說完他話鋒一轉,又說道:「但我這個人的自制力可能有點差,需要你監督。」
他一邊說著一邊把早飯放在餐桌上,又問道:「你頭疼好些了麼?」
牧霖立刻回答:「睡一覺早上起來就好了。」
謝安景放好早餐後認真端詳牧霖的臉色,發現確實不像昨晚那麼蒼白沒有血色,又像從前一樣粉嫩,終於放下心。
應該是沒事了。
牧霖看早餐擺好,就把榨好的果蔬汁端過去。
謝安景看著果蔬汁問:「這是什麼?」
「蘋果加羽衣甘藍,放了一點點蜂蜜。」
謝安景懂了,「就是園區果汁店賣二三十一杯的那個蘋果羽衣甘藍汁?」
牧霖覺得描述得很恰當,「應該是差不多的東西。」
把早餐擺完後謝安景坐在椅子上,笑著說:「和你一起吃早餐真好,還能喝到免費的果蔬汁,四捨五入就是園區果汁店少掙我很多錢。」
他看著一桌子的早餐和果汁,真的有種如果跟牧霖一起住會很幸福的感覺。
但他現在說這個話,可能會把人嚇走。
想到這裡他只能無奈地嘆氣。
謝安景買的早餐偏廣式,有腸粉、白粥、菜心,還有流沙包和雙皮奶,味道挺好的,就是有點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