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次的感覺強烈到他完全無法忽視。
他再也無法否認，他是喜歡謝安景的。
無關對方的諸多幫助和愛護，也無關對方強勢到讓人無法拒絕的性格，他自己本來也喜歡謝安景。
謝安景從背後抱著他，用鼻尖輕輕蹭了蹭他的臉頰，又問道：「跟我在一起好不好？」
牧霖想答應，卻又有很多疑慮。
因為他們之間的成長環境，身份地位等等，差異實在是太大了，很多時候都能清楚地感覺到他配不上謝安景。
差距這麼大的他們，真的能夠在一起？
雖然說起門當戶對都覺得是老掉牙的概念，但牧霖卻能清楚地感覺到他跟謝安景之間的差距。
可能是他很長時間沒有給回應，謝安景也並不那麼鎮定，牧霖感覺到頰邊的呼吸有些短有些急，抱著他的手不自覺地用力。
謝安景也會緊張。
這個認知讓他心裏面溫柔起來，握著謝安景的手試著跟對方說：「你會不會覺得我們不合適？」
謝安景知道牧霖心思敏感，會想很多，他也猜到對方會有疑慮，雖然在心裏面告訴自己要鎮定，但卻依舊控制不住地抱得更緊些。
「為什麼說不合適？」
牧霖斟酌著措辭：「我覺得你不應該找我這樣的。」
「那你覺得我應該找什麼樣的？」謝安景反問，「適合什麼樣的？」
「門當戶對，或者知性，或者年輕漂亮……」牧霖想著謝安景身邊應該有的佳人的模樣，「不用你向下兼容，不用你總幫助照顧……」
謝安景聽到這裡忍不住打斷：「你就很年輕漂亮。」
牧霖怔了下，呢喃著說：「可是沒有人會一直年輕漂亮。」
而這個世界上從來不缺年輕漂亮的人。
「是。」謝安景也不否認這點，卻認真地說：「但你會永遠比我年輕比我漂亮。」
可以永遠做我的寶貝。
牧霖動動嘴唇，又想哭了。
跟謝安景在一起時總是很容易就感動。
因為他能感覺到，謝安景是發自內心這麼想的。
「你這麼好，從小長大的圈子應該光鮮亮麗，見識過很多人，我……很平凡，也很普通。」
謝安景明白牧霖內心的疑慮，沒有打算輕描淡寫地放過，而是選擇將對方的身體翻轉過來，讓牧霖面對著他，同時說：「抬頭，看著我。」
牧霖咬著嘴唇，鼓起勇氣去看謝安景。
謝安景的雙手握著他的肩膀，並沒有用力，只是支撐著他，也強勢地控制著不讓他逃離。
「牧霖，我從小長大的圈子裡的確喜歡什麼樣的人都有，有人喜歡年輕漂亮，有人喜歡網紅臉，也有人遊戲花叢不想談戀愛……但我身邊這樣的人很少，包括從小一起長大的朋友聞博都是認真談戀愛。」
「每個人喜歡的類型不一樣，我不否認從小到現在身邊來來往往過很多人，但喜歡是一種很私人的情感，不是說另外一個人優秀我就要喜歡。」
謝安景閉了閉眼睛，他本來不習慣這麼直白地表達，但現在為了打消牧霖的疑慮努力講清想法。
「我……只忠於內心的選擇。」
那些人都沒有你懂我，沒有你了解我喜歡做什麼樣的遊戲，喜歡看什麼樣的畫。
沒有人像你一樣能畫出我最喜歡的線條和色彩。
沒有人能夠代替你。
為了儘可能打消牧霖的疑慮，他繼續說：「而且以我的家世來看不向下兼容很難。既然都是向下兼容，那兼容多少也無所謂。」
「而且是不是兼容，是不是配得上這些在我看來都不重要，只要我喜歡就可以。」
「我……只是想知道你到底喜不喜歡我？」
牧霖感覺到謝安景握著他肩膀的手變得用力，他有點痛，卻沒有掙扎。
謝安景的內心似乎並不平靜，那雙看著他的眸子就像夜晚深邃的大海，看似風平浪靜，海底卻蘊藏著諸多不為人知的風浪。
謝安景也會緊張，也會害怕他拒絕。
但他又怎麼能拒絕得了，又怎麼捨得拒絕。
他握著對方的手，學著謝安景的方式努力坦白：「我也……喜歡你。」
謝安景閉了閉眼很用力地抱住他，輕聲在他耳邊呢喃：「真的好開心，你也喜歡我。」
儘管也許沒有那麼喜歡，但沒關係，能在一起就好。
他本來沒有計劃這麼快表白，在看七夕表白的事情，因為他感覺到牧霖沒有很喜歡他，只是不懂得拒絕他。但有些事情不在一起也不方便做，他不想看著喜歡的人吃苦。
無論如何，能跟牧霖在一起他真的好開心，開心到忍不住抱著牧霖轉了一圈。
將人放下來時，他開心地計劃：「帶你出去玩好不好？我想想，今天應該有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