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t\t\t<div class="articlecontent" id="articlecontent" style="padding:0px"><div><p style=\'text-indent:2em padding:0px margin:0px\'>庆成十二年,?隋洲地动,地动自三月起,余震数次,其中华容、临川、广海、曲靖四城受难严重,死伤者上千,流民数万。天降大灾,成帝于泰山祭天,遂三下罪己诏,地动自十月止。
</p></div><div><p style=\'text-indent:2em padding:0px margin:0px\'>镇国寺圆慧法师率寺中僧侣自受灾起,布膳施粥,行医救民,僧医救治流民数万,留容难民数千人,成帝一道圣旨自京城入隋,封圆慧法师为护国法师,其弟子善空、善禅入京受赏。
</p></div><div><p style=\'text-indent:2em padding:0px margin:0px\'>?大庆自开国起,佛教便为国教,镇国寺武僧也曾随先帝征战,功成身退,僧侣退于隋洲,佛法传教于四方,云游四海,教众甚多,上达垂堂,下至乡野,莫不对佛法推崇。
</p></div><div><p style=\'text-indent:2em padding:0px margin:0px\'>探花郎【一】
</p></div><div><p style=\'text-indent:2em padding:0px margin:0px\'>京城小镇国寺内,四方于静院中,院内厢房紧闭,偶尔流出木鱼的敲击声和诵读经文的声音,两个小沙弥拿起扫帚在清扫落叶,四方于静是善禅法师的厢房,善禅乃护国法师圆慧的关门弟子,善医术,于隋州地动中救治了不少人,声名远扬,颇受当今的宠爱,虽然善禅年纪未到弱冠,但按照辈分小沙弥们还得叫他一声师叔祖。平日里小沙弥当然不会这样规矩,安静规矩都清扫落叶,一句嬉笑打闹声都没有,原因就在于,四方于静院前跪着的一个人。
</p></div><div><p style=\'text-indent:2em padding:0px margin:0px\'>此人着青衣布鞋,发髻也只是一只木簪,跪在院前挺直了腰杆,这样的跪法极为伤膝盖,何况山间雨露寒气重,院里铺的是大理石,昨夜又下了一场小雨,此时湿气未退,小沙弥又扫了一刻钟的落叶,眼中也出现了不忍,将扫帚放在一边,又怕打扰厢房内颂经的师叔祖,便放轻脚步缓缓靠近他。
</p></div><div><p style=\'text-indent:2em padding:0px margin:0px\'>“韩施主,你就回去吧,师叔祖不愿意见你,你又何必,你如今考中探花,功名在身,又不再是往日的白身,跪在师叔祖的院子前算什么样子,山间雨露伤身得肯,施主再跪下去,可要得寒气入体了,你已经跪了两个时辰了,师叔祖不愿见你,你就”小沙弥自认为晓之以情动之以理,天知道,往日师叔祖都是温柔仁慈的,一定是这个人做错了什么事,师叔祖才会拒之不见,但是他们护国寺是有规矩的地方,在不知道别人的错处时,不能枉自评断一个人,故而他对韩临远的态度极为客气。
</p></div><div><p style=\'text-indent:2em padding:0px margin:0px\'>“小师傅,你不必劝我,他总会见我的。”韩临远打断了小沙弥的话,他清楚善禅,总是心软,只要他跪着对方迟早会见他。
</p></div><div><p style=\'text-indent:2em padding:0px margin:0px\'>两个小沙弥互相看了一眼,颇为无奈,但是师叔祖也没有赶他走的意思,他们两人又不能擅作主张,于是两人便收起清扫工具离开了四方于静院。
</p></div><div><p style=\'text-indent:2em padding:0px margin:0px\'>这两个小沙弥离开之后,院子更为安静,风拂过树的枝丫,与叶子撞击出簌簌声,院中小潭内活水流动,小镇国寺建于京城之外的徽山,山间兽类众多,林间鸟鸣清脆,韩临远跪着,腰背挺拔如一颗青松,他是读书人没错,但也是寒门出来的。他故乡在江南人,看着身形单薄,但是在家除了读书考取功名外也需要劳作,因此跪上一两个时辰,他还是受得住的,只是再多怕是就不行了。可是他除了跪着却别无他法,他知道自己做错了事,但是让他放弃善禅,他更做不到,他只能祈求对方看在往日的情分下,放过他这一次。
</p></div><div><p style=\'text-indent:2em padding:0px margin:0px\'>——吱呀
</p></div><div><p style=\'text-indent:2em padding:0px margin:0px\'>厢房门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