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很快他們就焦躁起來。
可能是發現了丁晚和唐久在作假,也可能單純是這麼久了,第一對奴隸都沒有死,總之他們開始不耐煩。
上面傳來噓聲,還有尖銳的人語聲,聽不出來是什麼語言。
要不是現在這個場景已經恐怖到讓人很難再覺得恐怖了,單這些聲音都足以嚇得人一身冷汗。
這些都無所謂,只是一些精神污染而已,但丁晚很快意識到事情不對,是他感覺有什麼東西在晃自己的眼睛。
他飛快地往光線閃動的方向看了一眼,大驚失色,他看到了他最不想看到的東西。
那個在副本中代表「必死」的黑影。
黑影神不知鬼不覺地出現在剪影之中,外表看上去差不多,但是一眼就可以清楚地辨認出來,應該是為了表達不滿吧,黑影舉起了山中的大石,狠狠地衝著丁晚和唐久砸了過來!
兩人立刻閃避,但越來越多的黑影站起了身,這些黑影不知道是什麼來路,但好像源源不絕,就像是成群結隊的倀鬼。
它們搬起山壁上的石頭,憤怒地往下砸,和花拳繡腿相比這是真正會死人的,丁晚和唐久連忙躲避。
不幸中的萬幸是這些黑影很「守規矩」,它們堅持要先弄死這一對,再去弄死下一對,所以暫時白鳳凰、郝飛和程雲朔都還算安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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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麼一來就越發狼狽,而且丁晚看到,黑影扔下來的石頭都油油地冒著烏光,很難說這些石頭會不會也有即死的效果,這種東西也不可能試。眼下的場面越來越糟糕,倒是變成了上面的剪影喜聞樂見的情況。
這情形下丁晚的注意力反而沒有在場上了,他觀察著上方的剪影。因為他意識到一個很關鍵的問題:
他們太被動了,在整個鏡中世界裡。
問題來了就回答問題,危險來了就跑路,活下去這樣確實可以,但是想破局,就不能沿著世界規定的路線走。
這裡是繪卷世界中最關鍵的副本,但歸根結底也是一個副本,他完全可以像以前一樣,找到副本並不想他們發現的關鍵。
他很快就注意到了一些異樣的東西。
前面說過,山上那些看著他們的剪影,像是穿著寬大華服的王公貴族,但是又有點像一隻只坐在山頭的大鳥。
在這些剪影裡面,丁晚很快就找到了看起來是頭目的那一位,他的剪影形象最華麗,個頭也最大。
而且剛剛讓丁晚注意到的那道亮光,就是來自於這個剪影附近。
那道剪影現在正俯瞰著他們,帶著上位者的喜悅。雖然只是模糊的剪影,但丁晚能清晰地感受到他的神情,那是一種讓丁晚很噁心的神情,看著他們就像在看著餐桌上的一道道美味佳肴。
這種眼神丁晚太熟悉了,他們之前在訓練營里,每一次被打的遍體鱗傷時,丁晚幾乎都能感覺到那種目光,饞涎欲滴地落在他身上。
……
「師父。」丁晚突然說。
他說話時沒有任何動作,聲音也不大,上面的剪影不可能察覺得到他們,但是附近完全關注著他們的白鳳凰自然能聽到。
「怎麼了?」白鳳凰問。
「那個好像是真的。」丁晚說。
白鳳凰一愣,旋即瞭然:「你需要我們做什麼?」
「那面鏡子。」丁晚說,「把鏡子拿過來。」
「好。」白鳳凰說。
見郝飛和程雲朔一頭霧水,白鳳凰解釋道:「上面那個剪影,就是零號玩家,金別鶴。」
郝飛:???
程雲朔:???
「石中之國的自然崇拜與繪卷世界四個世界之極的自然崇拜完全相似,而且石中之國信奉的最高神祇形象是一隻鳥。金別鶴,這名字剛好也是一隻鳥。」白鳳凰簡略地給兩個傻學生闡述。
「其他的不解釋了,反正那個剪影就是金別鶴,不是什麼投影,而是他本人。我們要想辦法,拿到他手裡那面鏡子。」
「拿鏡子?」程雲朔立刻看向郝飛,「那得靠你了。」
郝飛擅長射箭,在他原本的那個現實世界裡,他不止是一個簡單的「體育生」,他早早就過了最高級別的運動員考核,甚至參加過規格很高的國內、國際比賽,在繪卷世界裡別的東西說不好,射箭,他絕對有自信。
「但是需要箭。」郝飛說。
他們來到這裡,身上什麼裝備都沒有。這裡是塊除了石頭幾乎什麼都沒有的空地,想要弄出弓箭,自然也是不可能。
但白鳳凰說:「我來解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