郝飛:「……」
陳珏:「……」
老太太撐著手裡拐杖,搖搖晃晃地走了。她的背影佝僂著,在如血的夕陽之下,像一顆乾枯崎嶇的樹。
.
「後面有發生什麼嗎?」丁晚問,「這是多久之前的事情?」
「後面什麼都沒發生了。」郝飛想了想說,「差不多一個星期之前吧。」
「一個星期。」唐久笑了笑說,「那就是七天,這數字挺微妙的。」
「為什麼微妙?」郝飛還沒反應過來。
「人死第七天,魂魄會從陰間回陽間來看看,叫做『頭七』,你肯定也聽過。」唐久說。這話一說出來郝飛臉色就變了。
「要是會有什麼事發生,那就是頭七這天,如果頭七過去了就還好。要是沒有——」
唐久話還沒說完,外面突然有人敲門,是快遞小哥。
「郝飛和陳珏是住在這兒嗎?」快遞小哥問,「有你們倆的掛號信!」
——
夕陽西下時分,白天與夜晚交替,玄學中認為這是一天之中氣息最混亂的時刻,陽氣與陰氣交疊,奇奇怪怪的事情最容易發生。
掛號信直接送到郝飛,甚至還有陳珏手裡,郝飛簽收掛號信時嘴唇都白了,但他心裡清楚地知道不簽也沒用的。
但也有好事,那就是丁晚和唐久回來了。
不管什麼時候,他們倆總不會丟下郝飛不管的。
「看看上面寫的什麼。」丁晚說。
郝飛雖然訓練了一段時間,但真的又有恐怖事件發生在自己身上,他還是手抖,他哆哆嗦嗦地打開信封,裡面是一張樣式古舊的請柬。大紅的紙張,上面灑著燙金。紙張摸起來皺皺巴巴的,有點舊。
請柬的內容很簡單,只有八個字:
茲有喜事,誠邀君臨。
字寫得歪歪扭扭的並不好看,筆觸甚至扭曲得有點詭異,墨汁在紙上洇染出觸鬚一樣的痕跡。
邀請內容下面附著一個地址,看前面那長串地名就知道,是在一個相當偏僻的村莊。
茲有喜事,誠邀君臨。
還有個日期,是在三天之後。
.
「他也不說是什麼喜事。」郝飛牙都打哆嗦,「這他媽是喜事就怪了。」
「能不能不去啊?」陳珏問。
他只是這樣問問,心裡當然知道不能。別人的請柬都追過來了,要是還敢不去,要不就是被莫名其妙的拉過去,要不就是死狀詭異且悽慘。
「收拾收拾去吧。」唐久說,「應該不是什麼大副本。至少比共享進度的簡單多了。」
陳珏聽出唐久的話外音,又驚又喜,試探著問:「那唐哥,你和丁神……?」
「給你賺到了。」唐久笑眯眯地回答。
「……」
丁晚在一旁冷著臉,想說自己還沒答應。
但他確實是打算去的。
自己唯一的徒弟都被發請柬了,他肯定要去看看,不能讓徒弟這麼快就死了。
——
紅鸞村,是在南邊一座小城市的西郊。
從位置來看,靠近山脈,基本上是人類生活的最偏僻處。
坐車到臨近的城市,購置了一些裝備,時間並不多,所以直接就往紅鸞村去。
過去之前,唐久照例去打聽消息,他遞了一支很好的煙,小賣部的老闆就跟他說了很多信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