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有心想看看丁晚是怎麼帶老闆通過這裡的,畢竟丁晚那身板看著也不能背起一個人。
結果出人意料的是,唐久也輕輕鬆鬆過去了。
眾人:??
唐久似乎感覺到旁邊人在看他,走過最滑的這塊岩石以後,還嘚瑟似的把一隻腳支在石頭上炫耀:「喏,防滑底。」
眾人信以為真:「哇,這麼牛逼!」
丁晚:「……」
平生第一次有種想退單的感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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隨著海水快速回退,海龍牙露出地面的部分也越來越多,驟然間,前方路的盡頭,赫然出現了一個岩洞。
說是岩洞也不完全正確,應該說這是一道開啟的石門,因為洞壁四周用古拙的手法雕刻著一隻獸頭。
看不出來是什麼動物,硬要說的話有點像水猴子,看上去有些詭異。
這石獸頭瞪視前方,怒目圓睜,張著血盆大口,洞口對應的正是獸口位置。
走進洞口,就好像走進這隻石獸的嘴裡去。
洞內一片漆黑,海腥味撲鼻而來。
走到這裡感覺到的完全是一股死氣,連剛才泛濫成災的海蟑螂都消失了。
丁晚停下腳步,他舉起手電,手電光柱與唐久的手電光默契地交織,兩人同時看到了岩洞後的黑暗中,有一張正向外窺探的,帶著詭秘微笑的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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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電光照亮的一瞬間,不光丁晚,緊跟在他後面的郝飛也直接看到了那張臉。
黑暗之中唯有那張臉被手電光照亮,眼睛大睜,嘴巴彎折成誇張的上揚弧線,直勾勾地盯著來人。
郝飛嚇得一個激靈,猛往後退,地上又滑,他腳沒倒過來,一個屁墩兒就坐在了地上。
這跟頭摔得郝飛齜牙咧嘴,但也算把他摔清醒了。
郝飛突然意識到,在他前面的丁晚和唐久不但沒有緊張,甚至連戒備都沒有一點。
如果說他們看這種東西看多了不害怕那還可以理解,連緊張都不緊張是不是太誇張了,這就是大神的實力麼。
就在這時丁晚回頭看了他一眼,有點無語:「這是雕像。」
郝飛:「……」
——
岩洞內部的比想像中大很多,進入岩洞有個很陡的向下階梯,大約有一米多的落差,再加上海龍牙的最高處本身就有接近兩米,一來一回,在岩洞內形成了高而深闊的空間。
岩洞之內,是兩座高大的黃銅神像。手電光打在上面時,黃銅的反光讓它們看上去宛如真正的神明。
兩座神像正對著岩洞外,都是人身魚尾,造型和石珠村那些店鋪門口擺放的神像很相似,兩座神像一男一女,並肩而立。
剛才他們看到的,就是正對著洞口的這尊女神像。
女神像臉上掛著詭秘的笑容,眼珠閃閃發亮,乍一看還真的有點像個活人在從廟裡探頭探腦地往外看。
「外面的神像都是哭相,但寺里這兩個不一樣。」唐久說,「這兩尊神像一個面帶笑容,一個板著臉,但看起來居然比哭相神還要詭異。」
何止是詭異,那尊面無表情的男神像也就算了。一片黑暗裡,這尊女神像笑容滿面地看著所有人,那場景簡直是讓人渾身汗毛都要豎起來。
丁晚直接把目光從女神像上移開,他一向很擅長擺脫這種氛圍的干擾。
手電光柱掃到兩尊神像之間,便看到一座紅木供桌,供桌上空蕩蕩的,只擺著一隻黃銅小香爐,桌面上積了薄薄一層灰塵。
「看來這裡就是海神廟。」丁晚沒有拿起那隻香爐看,對石珠村民的海神保持著基本的尊重。
「不過,就像那些村民說的一樣,他們已經很久沒來這裡拜祭過了。」
「但我們如果想解除詛咒,應該是在這裡拜祭對吧?」三人組裡面有個男的問。
「很顯然。」丁晚回答。
「但是……我們要用什麼拜祭?」那男的問,「這月黑風高的,上哪兒給海神變出祭品來?」
丁晚沒回話,往旁邊一伸手。
唐久非常配合地從自己的背包里拿出一把包著金紙的線香,遞給丁晚,順便還周到地用打火機把香點燃。
眾人:……???
能拿出香來已經是非常離譜了,更離譜的是不管丁晚還是唐久做這套動作都非常自然,就好像任何人來打這種玩命的副本都會在滿包的裝備裡面附上幾支香,所以在需要的時候拿出來也順理成章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