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春梅哇哇叫起來:「好啊劉翠花,你說,是不是你毒死了景元的狗,賴到我頭上來!」
劉翠花罵道:「放屁,我跟景元無冤無仇,為什麼要毒死他的狗!」
徐春梅呸一聲:「你們無冤無仇?你這話去對著玉蓮的墳頭說去!景元擋了你的道啊,要是沒有景元,耀堂去你家裡給你當牛做馬,給你養兒子娶媳婦,以後還把工作給你兒子,多好的事兒呢!」
劉翠花氣得渾身發抖。
顧景華對著徐春梅大聲吼道:「你放屁,景元的狗就是被你毒死的!說不定你還想毒死景元,景元死了,耀堂二伯的工作將來就是景田的,你想要他家的工作和房子也不是一天兩天的事情!顧家莊誰不知道呢!」
顧耀祖不幹了:「景華,你這孩子怎麼胡說八道,景元是我親侄兒,我能害他?你以為我跟你大伯父一樣?」
顧耀民也加入戰局:「我說耀祖,你腌臢誰呢,我不是東西,你難道是個好東西?今兒想要耀堂的工作,明兒想要耀堂的房子,後天還想讓小曼把工作給景田。你沒有鏡子,你總有尿吧,你撒泡尿照照你自已,人家小曼自已考上的學校,你兒子也配去頂替?」
好傢夥,雙方立刻你來我往地罵了起來。
顧耀宗拿起大喇叭大喊一聲:「都給我住口!」
顧耀宗問顧景華:「景華,你家的老鼠藥什麼時候丟的?」
顧景華有些緊張地回道:「四伯,我也不知道,家裡後來沒有老鼠了,我們就沒管這藥,也不知道什麼時候就丟了。」
第一家買老鼠藥的婦女道:「我聽說景元的狗吃了飯沒多久就死了,肯定是新買的藥。」
第二家也立刻道:「可不就是,我買老鼠藥的時候,那人跟我說不能放久了,放久了就沒用了。」
這兩個人幾乎是一致將矛頭對準劉翠花母子,只要劉翠花母子背了這個鍋,他們就洗清了嫌疑。
誰都不想成為這個兇手,一旦背了這個名聲,以後十里八鄉都被人嫌棄,家裡男孩討不到老婆,女孩說不到婆家。
顧小曼看明白了,顧耀宗今天在發動人民群眾戰術,讓大家一起抓兇手。
在偏僻的鄉下,並沒有什麼先進的刑偵手段,只能靠這些野路子。野路子不一定有效,也不一定能抓到真兇,但能給大家一個交代。
這中間就容易出現冤假錯案。
當然,顧小曼並不認為劉翠花母子就是好人,她也不會武斷地認為劉翠花母子就是兇手。
當日現場早就清理掉了,就是包公再世,也沒法武斷地定這個案子。
那兩家抓住劉翠花丟了老鼠藥這個把柄,把下毒的帽子一起扣到她頭上。不是你下的藥,你的藥哪裡去了?你是不是做賊心虛,故意丟的?
聽起來一點不科學,也很扯蛋。
但顧小曼知道,很早以前基層衙役們辦案,比這更扯蛋的事情都有。
顧小曼看向劉翠花母子,劉翠花已經開始抹眼淚,一邊哭一邊道:「我為什麼要毒死景元的狗,我跟耀堂早就不來往了,我娘兒幾個現在餓不死了,我為什麼還要去害景元。我命苦,年輕守寡,我為什麼還要去造孽!」
「那誰知道呢,說不定你捨不得他呢!」
顧景華見這婦女侮辱母親,指著她的鼻子大罵起來:「你放狗屁!」
「你個小逼崽子罵誰呢?」
……
雙方你來我往罵了起來。
顧耀堂在一邊看熱鬧,仿佛被毒死的不是他家的狗,又仿佛他跟劉翠花那麼久的情分不存在一樣。
顧小曼覺得這個賭棍越來越超脫,他現在只關心兩件事情,一是眼目前要快快樂樂地生活,二是把自已晚年養老的事情準備好,其餘的事情他才不關心呢。
金書記從顧耀宗手裡接過喇叭,喊了一聲:「都坐下。」
金書記的威信比顧耀宗強了百倍,所有人立刻安靜下來。
金書記直接用喇叭講話:「今天開這個會,目的不是為了給誰扣帽子。我和耀宗還有德貴想告訴大家,小隊和大隊都很在意這件事情,金莊大隊所有的姓都親連著親,往上數十八代,大家都是一個祖宗生的,我們堅決不允許以後再發生下毒這樣的惡性事件!不管是一隻雞還是一條狗,都是人民群眾的財產,堅決不允許任何人搞破壞!」
全體村民都安靜如雞。
「這回是第一次,我們給那個人一個機會,如果再發生,我們一定報案,請公安同志來查,到時候誰都跑不掉!那個下藥的人,不要以為今天沒抓住你,你就能跑得了。我跟你說,這村里到處都是人,你只要伸了手,肯定就會被人看到,遲早人家會給你說出去!念在你是初犯,給你一次機會,以後再犯,絕不姑息!」=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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