收拾好一切,南扶桑抬步打算原路離開,卻被閃身前來的童初安擋住去路。
南扶桑清純的臉上終於顯現出一絲不耐,道:「童少主還有什麼事情嗎?」
童初安溫聲問:「仙子可是想用著曦華靈泉?」
「自然。」南扶桑也懶得掩藏目的了,直截了當地承認。
「這山谷間有一處別院,若是仙子能夠幫忙清理乾淨,那這曦華靈泉就可以任由仙子使用。」
看出來南扶桑臉上的質疑,似乎在說「還有這種好事,你不會在騙我吧!」,童初安趕緊道:「仙子一看便知,這可不是一般的別院。」
曦華靈泉的誘惑實在是太大,南扶桑便答應和童初安一同去看看。
別院就在距離曦華靈泉的不遠處。
南扶桑看見滿園正在搖晃身姿的足足有一人高的雜草,陷入了沉思。
童初安解釋道:「這處別院是雁門童家的祖先留下來的,是雁門童家的祖宅。只不過有一年,有一位居住在這裡的愛試驗丹藥的先祖,不小心把未完成的藥渣灑在了院子當中,被這雜草吸收後,就開始瘋漲,最後成了如今的樣子。」
「不就是雜草嗎?直接用靈氣斬了不就可以了?」此刻的南扶桑還不忘了自己的人設,說話的語氣裡帶著乖軟。
「不行。」童初安伸手釋出仙力,給她示範了一下。
沒想這雜草輕而易舉地就將仙力吸收了,還搖擺著身姿示意再來一些。
「此雜草幾乎是刀槍不入,只有親手刨出它的根脈,才能徹底將其消滅。」
南扶桑看向這雜草的目光一頓,心裡首先想到:要是能將這雜草用在戰場上……
童初安似乎看出了她的想法,眼中帶著淺笑道:「可惜,那先祖再未復刻出一模一樣的丹藥,不然若是用在戰場上,定是會起奇效。」
「......我不懂這什麼戰場的。」南扶桑打著馬虎眼一笑,轉移話題道,「這麼大一個雁門童家難道就沒人來清理嗎?」
「外院太大了,還真沒人有這個耐心清理。我看仙子身手不凡,又對著曦華靈泉感興趣,不如就換仙子來幫忙清理了這外院。」
聽起來倒也合理......雖然她還是覺得有一些怪,但是體內湧起的寒氣不容她多想。
這曦華靈泉對她來說,誘惑實在是太大了。
於是,她便答應了童初安。
*
此後,她便住進了這個祖宅。
白日裡就是拿著鋤頭除草,然後晚上就舒舒服服地靠在曦華靈泉里,散去身上由於冬日而不斷加重的寒氣。
日子過得倒是很愜意,只不過有一事很奇怪。
便是每日她在祖宅里,都會瞧見一個身影。
一開始她秉持著性格溫和的人設,見到他來還會面露笑容地和他打招呼。
終於有一日,她實在忍不住問道:「童少主平日裡就別的沒有事情嗎?」
「嗯,沒有。」
然後他就走到自己在院中設下的長案前,看起了書。
清風拂過,陽光落下,就算是在這雜草叢生的院子當中,這名不虛傳的仙族公子還是依舊溫潤如玉、從容不迫。
卻看得南扶桑咬牙切齒,用力地揚著鋤頭朝面前的雜草除去。
可沒想到這株雜草竟厲害得很,趁著她低頭挖它的根脈的時候,草尖往下垂落,看準時機,將沒有防範的南扶桑狠狠一推,直接讓南扶桑一屁股跌到了地上。
耳邊傳來低笑聲,南扶桑憤憤地轉頭看向童初安,後者立馬收住了笑,起身走到她面前,向她伸出手。
修長如玉的手指落在眼前,南扶桑頓了頓,自己的手往背後一撐,利落地站起身來。
童初安被她拒絕倒也混不在意,收回手,幫她撿起了掉落在地上的鋤頭,給她指了雜草根脈的某一處,道:「此處控制此草的靈脈,能夠暫時讓它無法動彈。」
「我來試試。」
她立馬伸出手就拿回鋤頭,卻不想童初安也正好將鋤頭遞了出來。
指尖微微一碰,南扶桑倒是一點沒察覺,拿起鋤頭就要教訓剛剛欺負她的雜草。
而那童初安,收回到寬袖之下的指尖緊緊一攥,似乎要把這抹痕跡一直留在手心。
*
就這樣在雁門住了一段時間,南扶桑也逐漸習慣童初安的存在,更多的時候把他當成了一個透明人,自己則在專心除草。
這一日,南扶桑收到了暗報,說北境的一處禁地中跑出來一隻未開靈識的凶獸,極為兇悍,正在無差別攻擊當地的仙族。
此禁地是之前明華仙君常帶南扶桑去試煉的地方,她更為熟悉裡面的凶獸,所以她去最適合不過了。
得知消息的時候,童初安正好也在,她便和他說是說家中有急事,要回去一趟。
童初安怔了一瞬,立馬點頭道好。
南扶桑剛要推門離開,就聽到後面傳來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