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又被嚇醒了。
看來這蠱毒必須得趕緊解開, 要是被裴璟一直跟著, 與她的命脈相連,她可承受不起, 裴家可捨不得自己的少主被她帶回帝都。
外面的天已經大亮, 看起來已經睡過了中午。
寶月伸著懶腰走出房間, 就看見裴璟正站在後院間, 少年風姿獨立, 暖陽的餘輝照在他身上, 卻也沒辦法消透他眉眼間的霜雪,他仿佛天生就與這世間所有的情相脫離,寒如冰雪。
聽到開門的聲音, 裴璟轉身溫聲道:「睡得好嗎?」
「你是不是蠱毒又加深了一點點?」寶月看到他額頭上的冷汗, 就知道蠱毒發作了。
裴璟一頓, 指尖略有些無奈地掐了掐眉心, 道:「可能。」
以前的他可不會關心一人是否睡的安穩。
寶月並不知道裴璟心裡對蠱毒的判定方式,只知道他現在心絞疼痛, 就將手直接遞給了裴璟。
裴璟的心臟確實已經隱隱有些不適, 逼迫著他,再想多靠近她一點點。
他從善如流地隔著衣袖握住她的手腕, 平撫體內的躁動。
少年的手心依舊如往日般冰冷,帶著一絲寒意,隔著衣袖傳給寶月。
兩人沉默地站著。
寶月有些許尷尬,想著說點啥轉移注意力:「今日的姻緣寺怎如此安靜。」
「我抓了住持,讓他閉寺。」
「你把住持抓來了?!」
裴璟頷首,道:「你要去看看嗎?」
「要!」
*
住持被關在一間房中。
寶月開門見到他時,他正被一金鍊捆住,狼狽地趴在地上,一身道服滿是泥灰,見到寶月和裴璟走進來,翹著腦袋掙扎,嘴裡嗚嗚嗚地呼喊。
裴璟解了他身上的禁言術。
「神仙大人,我錯了!饒了我吧!」住持身上動不了,就拿腦袋磕地,哭著喊饒命。
可寶月才不是心慈手軟之人,面對住持的呼喊聲也面色不變,此時的她更想知道這裡發生了什麼。
「說說,你都做了什麼?」
住持可不敢有半點隱瞞,連忙把自己知道的道來。
「我在這裡已經六十餘載了,只知道在我當上住持前那魔女就在這裡了,姻緣寺每一住持都在為這魔女做事。」
「我只知道那魔女名字就是芙蓮,極愛鑽研情愛之事,研發了許多丹藥,時不時化作神女的模樣賜給祈求之人。後來祈求之人多了,歷任住持找到了斂財機會,只將捐錢多的人帶到芙蓮面前。」
「不過她對此也不甚在意,也不在乎賜藥之人是何來處,似乎就是以賜藥為樂。」
講到這,住持有些忐忑地抬頭看向寶月,怕自己說得過於繁瑣,惹這小仙不高興。
他見寶月一幅平靜的模樣,看起來沒有不耐,才繼續往下說。
「但在一年前,芙蓮突然和我說,要我每月給她送人去後山,越多越好。我也沒有別的本事,也不敢反抗,就只能將這算盤打在了來參拜之人上,根據捐贈之人的情況,讓他們帶人上山。」
「其中是不是包括謝勇?」寶月插話問他。
「對,他是一年前來的姻緣廟,那時一直都沒找到好的人選能夠送人來,正好碰上了他,有錢,還是潭州本地人,我就......」
寶月替他說下去:「就讓他每月送奴僕上山。」
住持自知有錯,連忙又磕了幾個頭:「都是那芙蓮的錯,我都是被逼迫的!」
「逼迫?」寶月冷笑一聲,「那錢財都被你們斂了去,你還敢說自己是被逼迫的。」
住持還想繼續為自己辯解,但寶月才不想聽那些虛情假意的話,打斷他問:「芙蓮要那些人幹什麼?」
住持搖頭道不知:「她的人將這些人帶走後,就不見了蹤影,這些人也再未出現過,我也不知道發生了什麼啊......」
見住持這邊已然沒有可問的,寶月便讓裴璟繼續封了住持哭喊著求饒命的嘴。
「去後山看看?」
裴璟自是答應,那日爆炸的山頭,他們還未去過。
*
姻緣寺後山。
二人順著那日爆炸的方向找去,果真在一處山頭尋到了引雷符的痕跡。
此處的山頭寂然無聲,那群人怕是已經毀去了最核心的東西連夜離開了吧。
「這裡竟然有一個如此大的山洞。」
引雷符最密集的地方就是此處的山洞,山洞裡面一片漆黑,深不見底,唯有風傳過山洞的呼嘯聲。=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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