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冷點頭肯定的說:「媽媽是好了呀,爸爸回來了,媽媽想通了就好了。」
宋威發自內心的笑著,然後一口一口的吃飯,他想哭,但是又把眼淚憋了回去,他怕自己哭影響了媽媽的情緒。
宋軍楊也是眼眶微紅,他想主動申請退休也許是正確的,雖然離開了自己熱愛的事業,但是家人卻得到了救贖。
飯後,宋軍楊去洗了碗,周冷坐在沙發上看電視,宋威去次臥寫作業,他們家難得安靜的一天。
第119章 只願平凡—精神失常
第二日清晨,宋威醒來的第一件事情就是去看媽媽,見對方那陌生又熟悉的笑容,他才放下心來。
早晨九點,孩子早已自己去了學校。
宋軍楊想要帶著媳婦出去遛彎,他進屋換了件衣服,等他再到客廳的時候,自己媳婦安靜的坐在客廳內做出了打坐的姿勢,他皺了皺眉頭說:
「老婆,你做什麼呢?」
周冷睜開眼睛,她眼睛無神的看向宋軍楊,嘴裡說道:
「回家,我們回家。」
宋軍楊安撫的說:「老婆,我們就在家裡啊!」
女人尖銳的聲音響起:「回家,回家!」
周冷說完就衝進廚房,找出了水果蔬菜,無論什麼一把一把的塞進嘴裡,大口咀嚼著。
宋軍楊也不敢過來強制要求她做什麼,只是偷偷的把那些蔬菜水果藏起來,看著對方吃光了以後他才說:
「沒有了,我帶你去買新的再吃好不好。」
周冷點頭,然後兩人就到了醫院。
周冷全程非常聽話配合,只是看到醫生的時候她衝上去揪著對方的衣服喊道:「回家,回家!」
五分鐘後,她被打了鎮定劑。
周冷終於平靜下來,她躺在舒服的椅子上,那個一直給他治療的醫生問:「仔細想想,你要回哪個家,回哪裡呢?」
周冷只是無意識的呢喃著:「回家,回家。」
醫生聲音柔和的說:「呂小琴,現在你閉上眼睛,放鬆心情,我們就在回家的路上,路邊是綠意盎然的銀杏樹,有知了在鳴叫,你馬上就要到家了,現在你就在家門口,你看到了什麼?」
室內只有女人的呼吸聲,半晌她才說:「稻田,一個院子。」
「你仔細想想你現在在哪裡?」
「向陽縣,那是我愛人的家。」
宋軍楊微微皺眉,他是從那裡走出來的,經過了許多努力才到了京都當了刑警,如今妻子竟然只記得那裡,她想回的家竟然是向陽嗎?
醫生又問了幾個問題,然後周冷沒再回答,她睡著了,折騰了半天她也累了。
再醒來的時候周冷在宋軍楊的後背上,對方正背著她去停車場。她頭換了個方向繼續沉沉睡去。
宋軍楊把老婆放在床上,他面帶沉思的走到門口,拿著買菜的包然後把門反鎖離開。
一切好像回到了昨天。
宋軍楊打開房門就看見妻子坐在沙發上看著動物世界,連姿勢似乎都和昨天一樣,他沉默的放下布口袋,然後關門換鞋。
聲音和語氣幾乎重複著昨天的一切,女人依舊說道:
「我在看動物世界,好久沒看了,今天忽然想看,你買了什麼菜?我好久沒給你們做菜了,今天晚上我下廚吧。」
宋軍楊此刻心裡那才是真正的驚悚,他沒有回話而是站起來定定的看著妻子。
周冷無視他的注視,她走到男人身邊拿起布袋,她說:
「我好久沒給你們做飯了,今天我下廚吧。」不等男人回答她就進了廚房開始做飯。
宋威回家後,迎接他的還是熱騰騰的飯菜和母親的擁抱。
飯桌上母子二人還討論了他今天學習的課程,只有宋軍楊沉默,不過宋威卻是無視對方,他對父親是有怨恨的,所以平時在這個家裡他幾乎和父親沒有交流。
第三日,同樣的白天喊著『回家』然後胡吃海塞,孩子放學以後就複製粘貼前一天的行為,宋威倒是沒覺得有什麼,宋軍楊已經受不了。
夜半子時。
宋軍楊坐在陽台邊開著窗戶吸菸,他用了半生的時間卯足了勁從向陽走到了京都,拼了命的換來了這個好地段的兩室一廳和五個獎章證書,可是除此之外他還有什麼,有因為自己而精神失常的妻子,有和自己並不親近的兒子。
「爸,你在做什麼?」
半夜去廁所的宋威發現了抽菸的人,他有些擔憂的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