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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大早,裘三爺、他和兩個小袍哥坐車向嘉陵酒店出發。融順堂口沒有二爺,按理說大爺程籌應該在這種重要時刻出面,但大爺已經很久沒出現在公眾面前了,這次仍然如此。原來程籌是很風光的,一個女兒嫁給了香港富商,幾個兒子進了政府工作,後來不知怎麼回事,有他兒子叛逃的傳聞。巴青市民再沒看到那幾位程少爺回家,程籌也愈發顯老了,不願見人。

他少時遊俠,壯年當兵剿匪,中年時一手創立嘉陵公司,仗義疏財、廣濟天下,在巴青,簡直就是「德高望重」的代名詞。就算現在什麼事都不管了,眾袍哥也對他心服口服,尊他為大爺。

到門口,下車,旋轉門口的侍者很有禮貌地向眾人鞠躬,「不可攜槍械入內,謝謝配合。」

裘三爺一邊把槍從槍袋裡掏出來,一邊斜睨著他,問:「你是酒店的工作人員還是軍人?從前怎麼沒這個規矩?」

「回三爺的話,我是服務生,在這裡幹了五年了。今天孫將軍預訂了頂層包廂,特地強調不能怠慢三爺,大家和和氣氣的,雙方都不持械。所以等會兒他們也得交了槍再入內。」

「會做人嘛!」裘三爺哈哈大笑起來。李舟附在他耳邊說:「三爺,要不我就不進去了,就在門口等著你——」

裘三爺拍了拍他的肩,把他往裡推。

「你得給我進去。讓孫珍貽那傢伙看看,我的『副官』是什麼樣的!比他的那個好多了!」

頂層的包廂相當之豪華,中間的整塊豎牆臨摹了唐寅的《騎驢思歸圖》,筆法比起真跡也不遑多讓;左右牆上分別有六面雕花窗,左邊雕是武侯、杜甫等人物,右邊雕的是峨眉山、青城山等自然景物。晨風穿堂而過,吹得滿屋春意。

孫珍貽等人尚未到,他們先落座等候。

酒店的通風實在是設計得太好了,恨不得比待在室外更舒適。吹著吹著,本來因為被繳了武器而繃著心神的李舟就放鬆下來,他感覺自己正坐在......家鄉的田壟上。每年春天刮這種風的時候,都江堰就該放水了。她呢,她坐在他身邊,哼著歌,用赤腳拍打田中的淺水。

啪嗒,啪嗒。

啪嗒!

一道人影從樓頂翻到窗外,踹破精緻雕琢的木窗、飛身落地,一刀插進了裘三爺的後頸。她穿極樸素的衣褲、盤髮髻,臉上戴著綢制關公臉譜。隨著動脈血液噴薄出來,額中的三道黑紋也被染紅;她抬起頭,赫然是滿面赤紅的煞神。

兩個小袍哥失聲尖叫起來,往門口沖。她從圓桌上先於他們滾過去,攔在門口,瞬間又捅死一個;正欲揮刀往第二個去時,李舟摔碎一個瓷盤,將碎片用兩指擲來、釘進她的胸口。他想把她從門口拉開,讓另一個人出去,她卻開口道:「兜里有個通過撞擊引爆的**,你碰我,我就往門上撞。」

小袍哥跑到床邊,向外望去:這層樓很高,只能從頂樓翻下來,沒法爬上去;這裡又是七樓,跳下去必然受重傷。他畏畏縮縮地又跑到李舟身後。

「賠給你兩條命了,算了吧。」

他通過這張變臉的道具認出她是漱金的戲子了。王蘇遂把面具扯下來,同時嘴角也溢出了血,笑道:「一個都別想走,我不能再給漱金添麻煩了。況且,你們欠我三條命。」

「霍眉還活著。」

「聽起來你是知情人呀。她是活著,三條命,一條席玉麟的,一條我媽的,一條王勁的。你若不認得王勁是誰,就下去問裘貴華!」

天哪,天哪。

李舟抓著她的手忽然抖起來,盯著她的臉一遍遍看。

縱使相逢應不識。

他一時半會兒沒說話。十七歲的男孩會因為逮到一隻雀子而急不可耐翻牆到戀人家中邀功,三十四的男人不會了,新仇舊愛,一時半會兒申辯不清白。他加入裘三爺麾下、成了袍哥、迫害她師弟都是事實,王勁是萬不會這麼做的。所以李舟遲遲不開口,只是望著她的臉,在記憶中已經模糊的面容上重重塗描。

僵持的有些反常,小袍哥不明所以,湊上來問:「五爺,怎麼回——」=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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