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不知道過去多久,久到他的身體已經有些麻木——正常來說,武者對溫度有著較強的抵抗能力,這不對!
猛地清醒,他一眼就看到了隱蔽位置的進攻!
直劍成為了手臂的負擔,武者腦海中念頭浮現,來不及了……
丟開武器,他爆發出巨大的力量,及時用身體擋住尖爪前進的路線!
面向危險,他在死亡之前,還想記住異獸的長相,為了能在異變成為鬼魂後找上門去,殺死它們!
時間變慢,武者清楚看到了敵人的長相:一雙隔得很開的眼睛,醜陋的鱗片鋪滿全身,包括嘴角……
側方又出現了一道綠影,他本能地想過去擋住,但瞬間又反應過來,身前的危險還沒有消弭。
突然被隊友拉了一下,武者踉蹌著退後了兩步。
……我,沒死嗎?
「那、那是什麼!!?」
因為呼喊回神,迅速恢復呼吸,武者本能地往前方看去。
那是一根巨蚺大小的藤蔓,它只在瞬間就穿透了好幾隻大體型異獸,帶著飛往空中!
同樣的呼喊和疑惑出現在每一個正在戰鬥的地方,出現在支援者新開闢的戰場上。
所有人都遠離了異獸,因為著詭異的、不知道從哪裡來的東西,目的明顯就是它們!
還不知道最後藤蔓是否會調轉指向,把人類也一併殺死……
但無論是已經開始權衡的指揮者,還是直面「巨蚺」的築城人,都沒有逃跑。
異獸還能以技巧和武器抵抗,那虛幻如鬼魂的東西……是人類沒法抗衡的敵人,如果它們是敵人的話。
這已經有人做過驗證——通過直接的進攻,那並未產生任何一點效果。
戰鬥只在幾個呼吸間就結束了,巨蚺串著那些屍體,往天空匯聚。
隨後發生的事情讓人懷疑自己是否已經中毒,並因此產生幻覺:它們從地面開始,緩慢消失,只留下了一個光點,最後,光點被一個模糊的人收入手中。
也或許是人形的雲彩。
沒人看清楚那到底是什麼,因為異獸的屍體因為失去支撐,一個接一個地落下來,和那些報信鳥一樣,有的卡到樹上,但大部分都因為重量順利落到了地面。
築城人靈活躲避著它們,不想在危機似乎已經結束後,成為被屍體砸死的倒霉鬼!
這個過程中,不少人發現,身上的傷有痊癒的傾向,且不是簡單的緩解。
「我感覺回到了正常的時候,毒素消失了!」
「我的傷口已經結痂!而且在發癢……要知道,它在不久前才被抓出來!」
「……這可真是神奇啊。」
……
這到底要花多少魔力……菲林為尤利婭感到窘迫。
因為事情已經結束,菲林嘗試呼喚沒能讓女巫醒來,於是開始尋找方法,力圖隱藏這裡發生過的事。
「你確實有意思,難怪她讓你成為了看屋鳥。」
陌生的,但就在耳邊的聲音突然響起!
完全炸開,菲林趕緊調動力量,尋找是誰入侵了魔法屋!
沒有,沒有任何異常……但這就是問題。
因為它已經用「眼睛」看見了對方。
所有的印象最後都濃縮為一隻虛握光點的手,看屋鳥確信視覺的捕捉生效了,但眼睛傳遞的東西從大腦中迅速划過,只留下一點痕跡。
沒等它做出任何反應,對方就從魔法屋離開,回去現實。
她把尤利婭抱起來,放到互相糾纏,已成為墊子的植物上。
輕輕摸了摸小孩的臉龐,她伸出右手,把手裡的光點按入這具身體。
「你已經領會到了母親的『教誨』,學會了仁慈。」
劫後餘生的歡呼後知後覺響起,菲林因為外面的動靜終於回神,反覆確認那個不知道是什麼東西的人是否真的離開……「這到底是誰?『母親』?」
「不,應該不是,尤利婭說過,祂如果出現在這個世界,會產生無法逆轉的變化……至少現在世界還沒有出現類似的表現。」
帕羅特已經成為一團漆黑的泥土,粘在地上,菲林花了很多時間,才重新塑造了這具身體。
檢查了尤利婭的狀態,確信沒有生命危險和奇怪變化後,它就艱難開始了儀式的掃尾工作。
……
接到指令,阿爾貝特和珊德拉因為傷勢不重,被要求加入清點死者、傷者的隊列。
棕發青年看了隊長一眼又一眼……連我都很著急,更不要說隊長。
他們只能跟著大部隊回去,阿爾貝特則儘量讓自己處於隊伍前方。
珊德拉和索希爾都沉默地跟在他身邊,沒有加入其他築城人的交流。
但返回者的目的不是特納爾,而是特納爾外面的訓練場。
後續還有一些事情要做,阿爾貝特甚至產生了拋下這一切的想法,直到一位金髮醫者走過來。
「我和支援一起抵達的,剛到,尤利婭在特納爾是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