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能你只是被『母親』簡單關注了一下,很快就不再喜歡你了。】
真的嗎?那我不是就不能再有更多的輔助能力了?
菲林覺得這很可能就是事實,祂給自己帶來的改變已經切身體會過,這不是之前所具備的知識能夠解釋的……
見它變得萎靡,逐漸縮成一團,女巫從落到地面的果實中挑選了一個橘紅占據大半表皮的果實,在衣服上簡單擦拭後,送到嘴邊咬了一口。
然後表情不變地撿起另一個,丟進帕羅特口中,【嘗嘗,這個不錯。】
菲林正沉浸在自己的情緒當中,聞言機械的張開嘴,任由那顆青翠果實落進嘴裡。
不過一秒,它整隻鳥都炸開了,羽毛根根膨起,整體類似一個插滿羽毛的線團。
緩和了好一會兒,又吞下了不少餅乾碎屑,菲林才勉強擺脫了讓靈魂都要蜷縮起來的劇烈酸味。
感知外放,發現女巫也維持不住表情,略有些扭曲地無聲大笑,慶祝惡作劇的成功。
菲林:「……」
難以描述此時的心情,有些低落,有些羞惱,更多的是一種哭笑不得,想和她一起大笑。
最後,被尤利婭內心的笑聲感染,菲林放鬆下來,「你真是……」
【騙你的。】
擦去眼角的生理淚水,尤利婭給自己之前給出的理由做出總結。
「嘎?」
菲林還未反應過來她指的是什麼。
【只要接觸過,改變就會一直存在,無法逆轉。】
尤利婭坐到一塊凸起石頭上,灰藍眼睛倒映出宛如雨滴落下的野果,【你看,卜麗諾只是接觸過『姐姐』的氣息,就會比其他的植物好很多。】
「也就是說,其實我這樣是正常的?」
菲林內心還殘餘著複雜情感,但負面的那些徹底消弭,「這不是我的問題?」
【問題?自己怎麼會有問題?有問題的都是別人……少讓自己陷入灰暗的漩渦,這會對魔法產生影響。】
覺得除去破損的果子,剩下的也已經足夠,她操縱著自己新得的小寵物滑下樹木,挑起一部分放進布袋。
其中已裝著很多表皮厚實、不會因為互相擠壓而失去原本形狀的野果。
【而且,就算你有什麼做不好,*『不要擔心,我會解決』。】
視線掃過周圍,女巫發現了一些合適的材料……其實她並不認識這些東西,但因為某些特性,能通過表面判斷它們到底有些什麼樣的效果,能用於什麼藥劑,只是不知道最終效果到底能達到什麼程度而已。
類似於直覺,也是她藥物學老師一直惋惜的地方:明明有非常好的天賦,但就是不願意花時間深入學習!
「最後這句話和你的風格不符合……」
菲林嘀咕了一句,轉而查看起正在睡覺的班克斯,以及小隊的周邊……都沒什麼危險。
【因為這是祖母對我說的,嘿嘿,是不是很安心?】
尤利婭走到小寵物「提」著的袋子邊,猶豫了一會兒,伸手拿出兩個表面有些斑點的,拇指大小的明黃果實。
丟了一個回魔法屋,丟了一個到口中。
感受了一陣微甜帶酸的汁水,菲林才再次開口,「那我還有能夠製作藥劑?」
【可能你不適合這些,還需要尋找。】
聽到這個問題,女巫接觸藤蔓的感官,迅速選擇了個方向,【也可能是還沒人將其第一次製作……你可以試試,就像你弄出帕羅特,嗯,許多帕羅特一樣。】
安撫好看屋鳥,讓它重新燃起鬥志後,女巫開始認真思考:如果菲林真的一點藥劑都無法製作,那藥劑這部分該怎麼辦?
難道真的全都得自己來處理?
……
深林公會的「白色之城」,鑄造師居住區域內。
剛安排完晚飯的卡爾一轉身,就看見這幾天除了教學的時候,幾乎都處於晝伏夜出狀態的班克斯大師走了出來。
讓他震驚的不是大師走出來,而是他修剪了頭髮、剃掉了鬍鬚,整個人精神煥發!
之前的雪食伴隨的大雪直到今天都還未完全消失,在黑色建築群上異常顯眼。
顯眼的同樣包括走在漆黑牆壁邊,穿著白色獸皮的大師。
這種情況下,不打招呼才是異常行為……主動湊近,卡爾行禮道:「班克斯大人!」
從睡醒後就一直異常愉悅的班克斯,表情少見的不沉鬱,呵呵笑道:「是卡爾啊……你見過特蘭斯嗎?我有點事要找他。」
「他剛剛才處理好手裡的某個委託,現在應該在用餐點。」
回答後,看著大師離開的背影,卡爾恍然,「特蘭斯是負責鑄造委託的!難道,難道……大師的身體又好了?」
另一邊,離去的班克斯則保持著較大的步伐,來到已撤掉雪食相關裝飾的高大房屋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