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中一位僕人小心翼翼地說出他們的安排。
管家只感覺自己的額頭略有抽搐,「跟我說說具體的經過。」
「是,傑森大人。」
「今天,因為那場談判最後的結果不是很好,沒達到預期,審判官大人就再次訓斥了少爺和他周圍的那些人。」
他停頓了一下,「這讓他們的內心充滿了憤怒,但這不是對審判官大人的憤怒,而是對那位辦事不利的合作者。」
「所以他們在簡單詢問了合作者的近況之後,就打算去……和他交流一下。」
管家再次吸氣,「是去發泄情緒吧!這裡的那些訓練設備還不夠嗎!!」
僕人瞄了他一眼,神情瑟縮。
他只好擺擺手,「接著說!」
「是。」
「然後我們就結伴來到這裡,因為這並不是一件多麼光彩的事情……所以只帶上了起居男僕。」
似乎是想到了什麼,他的表情變得扭曲,展現出害怕,「原本那個人被吵醒之後,只是安靜地聽主人的責罵,但……」
「但是!沒過一會兒,他腐爛的那張臉上長出了巨大的膿包!」
「在所有人反應過來之前,就突然炸開,裡面的髒污完全就散開了!整個房間!所有人身上都有!」
「而且主人身上的擦不掉!」
聽到這個結果,管家看了眼兩位僕人身上的衣物,似乎確實出現了一些血漬,散發著微妙的氣味。
但他們的皮膚上沒有。
說話間,在道路兩邊植被的簇擁下,一行人終於來到了那棟房屋前。
不再等待那兩個人,管家憑藉自己高於普通人的身體素質迅速上樓,去到充斥著混亂那個房間。
裡面已經有醫師在查看情況,而那個衣服最為精緻,但滿臉血污的人依舊在怒罵,即使他罵的人已經徹底失去意識、躺倒於床。
受傷者那張原本就已損壞的臉也看不出原本的樣子。
看見了門口的男人,康納一下就轉移了目標,「你還在那裡幹什麼!」
「還不快進來幫我解決問題!然後把這個該死的平民弄死!」
他真的能讓那為年輕人滿意嗎?
管家內心產生了一點困惑,但他不會違抗主人的命令。
「有貴客來了,要見你們。」
康納先是一愣,隨後意識到這是在說什麼……
那邊已經來人!而且是這個時候要開始商議!
這個認知讓他的頭顱已經有些疼痛感……自己現在這樣,怎麼能見人!
「能緩一緩嗎?」
他嘗試著掙扎。
「最好不要,他已經在等待。」
「而且……這並不是主人的意思,而是他主動問起。」
康納知道這件事情,不再糾結於自己的安全問題,轉而指著自己臉龐的髒污詢問醫師,「這個有辦法暫時擋住嗎?」
「我換一身衣服花費不了多少時間。」
「還有氣味需要遮掩。」
管家幾乎想要屏住呼吸……這根本無法忽略。
「對對,還有氣味!這骯髒的人身上,連氣味都是如此讓人噁心!」
醫師額頭冒汗地嘗試了很久,兩個方面都沒有成效,康納不再忍耐,一腳踹出,「廢物!」
隨後轉身,瞪向平時總是跟在自己身後的那幾個人,深呼吸了幾下,整理出個得體的笑容,「走吧。」
只是這個笑容在血污覆蓋下顯得有些可怖。
管家等到他們所有人都走出去之後,才綴在最後面。
一路沉默。
……
「他是去他們母親的肚子裡尋找那幾個人的?」
利維在聽到那些蠢貨的講述之前,不會相信這老東西的任何話語……但是長久的等待已經讓他有些不耐煩。
開口催促的措辭就不那麼客氣。
阿拉德呵呵笑道,「可能是因為禮儀深刻於他們的骨血,所以即使是在半夜,也要收拾一下自己。」
「用最精神的面貌來見您。」
利維笑了一下,不再作聲,反而從跟隨者手中接過了個令牌,把玩起來。
這是……繼承候選者的身份象徵!
認出這個東西,阿拉德心一沉,他們通常不會做吃力不討好的事情……來收拾這個爛攤子,很可能想要的東西更多!
面上表情未變,他再一次陷入了困局。